天字医号(271)
“够了,够了……”
热,到处都热,热得烧人,顾晚晴只觉得身体各处,连指尖脚趾都飘在空中似的,身子越发轻软,也越发紧致,口中说着什么已然不知,只听到“砰砰”的心跳声,那是自己的,还有那磨着牙紧忍着的喘息声,是他的,“好乖乖,你真好……”
无比简单的几个字,愉悦、喑哑,是那么的撩人心弦,收紧的身心超越极致地荡到更高,疯狂、释放……顾晚晴呜咽着,泪水已渗出眼角,她的眼前一片明白,似乎飘入了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官感全都消失不见,只是飘着,忽忽悠悠,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她居然晕了过去吗?顾晚晴魂归原位时,连动个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片漆黑,耳边马蹄急响,身后靠着的是熟悉而温暖的胸膛,知道自己是被他围在裘麾内赶路,他们还没到吗?她晕了多久?他说的马车……看到他们了吗?顾晚晴无须触及也知道自己脸上定然烧得厉害,实在没勇气和他说话,索性继续装死,实在太丢脸了。
顾晚晴躲在裘麾内看不到外面,但过了不久便觉马速渐缓,远处隐有呼喝声传来,知道他们已然进了营地,不由又是一阵害臊,她居然晕了那么久。
这次回来,他们自然还住东营,袁授打马至帐前轻巧地一拎缰绳,思晴便稳稳停下,袁授也不叫醒顾晚晴,揽了她的腰跳下马来直入帐内。
“世子”
袁授抱着顾晚晴才入帐,沈良便掀帘而入,见了他们的样子连忙低头回避,袁授没有说话,径自将顾晚晴放到屏风后的榻上,又吩咐沈良去别的帐中移了炭炉过来,用毛皮褥子把顾晚晴盖了个严实,这才转出屏风。
顾晚晴本是要醒的,因为沈良出声,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继续装下去,待袁授出去她便睁了眼睛,细听屏风外的动静,却是听到脚步声与行动时铠甲铮铮相碰的声音,没一会,沈良开口说道:“世子离营后第二日刘、林二位姑娘便要返京,孙将军劝诫无果,便派了神风营护送,前日神风营校尉负伤返回,他们途遇叛军,只有他一人奋力脱险,刘林二位姑娘、刘造和神风营俱落敌手。”
听了这番话,顾晚晴皱了皱眉,不顾劝诫坚持要走,这实在不像是刘思玉的风格,多半又是林婉的主意,可她们是袁授带出来的,她们被抓了不要紧,却要连累袁授吃瓜落了,真是讨厌
不过袁授似乎没什么反应,声音也淡淡的,“孙将军怎么说?”只闻其音,清朗的声线仿如少年。
另一个较为粗犷的声音道:“将军已连夜派人出营打探,至今尚未有结果,只是这两月常有山贼土匪扮作叛军,将军的意思是,兵临城下,叛军并无出城路线,或许是一些蟊贼也未必可知。”
“蟊贼?”袁授轻轻哼笑一声,“一群蟊贼也能尽俘神风营上下,镇北军可是越发出息了”
他的声音冷厉中含着嘲弄,却又带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威严,顾晚晴鲜少听到他这么说话,也极难将他与这样的口吻联系起来,不由一呆。
屏风外满室寂静,顾晚晴听到轻轻的敲击声,就像是以指尖敲打桌面那样,而后又听袁授开口:“回去和孙伶说,我自会向父王请罚,也请他十日内将刘思玉安全救出送返京城,或许,他还能保住他想保的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病
这话……顾晚晴又听不懂了,平日在营里,孙将军待袁授虽不热情,却也有求必应,袁授对他看着也敬重,只是里里外外都透着客气,不像有私交的,可今天这话,却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顾晚晴又不免想到左东权与她提过的那件“大事”,是与那有关吗?袁授对镇北王断然是不服的,可毕竟是父子,袁授现在也占着世子的位置,将来的一切不还是他的?还是说她想得不对,袁授计划的事根本与那无关,而是针对袁摄,和其他兄弟的?
顾晚晴越想越多,不知什么时候屏风外已经安静下来,极轻的脚步声消失在c黄边的毡毯上,顾晚晴张眼一瞧,立于c黄边正转瞬不眨地看着她的人,不是袁授又是哪个?
装睡被发现,不及之前那桩羞事让顾晚晴脸红,袁授含笑坐于c黄边,歪头看着她颊边的红团,“呀?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病了?”
顾晚晴刚想否认,又听他坏坏地说:“还是听见了马车声?”
顾晚晴虽然惦记着刘思玉那事,但架不住袁授这么使坏,当下臊得厉害,抽了头下叶顾氏特别制给她的软枕就朝袁授扔过去,可手上无力,枕头转眼落至地上,袁授捡起来,也不还她,人倒是贴了过来,声音极轻,“还没劲儿?下午都使光了?还好那时并无人经过,否则你叫得那么欢喜,岂不都让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