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97)
那个哥哥真是令人讨厌!那双眼睛太干净了,每一眼看过来,都觉得像是要看穿她的思想,看透她讨厌他们的本意!
丁香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渐渐的睡去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她觉得口渴,揉揉眼睛起了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喝水。吴文飞怕她不习惯一个让人睡,特意在房间里亮着一盏落地灯。橘黄色的灯光非常柔和,卧室里显得更加温暖起来。放下了杯子准备继续睡,落地灯忽闪了两下,好像是灯泡马上要坏掉的样子。
真麻烦!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关掉快要坏掉的灯,再打开另一盏。手刚摸到开关,窗户上忽然咔哒一声。她看了看,没办法透过窗帘看出什么,走过去几步把窗帘拉开,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玻璃,她笑自己太敏感了。又拉好了窗帘,关掉忽闪的落地灯,转身去开门旁的那盏落地灯。迈出去的脚步忽然顿住,她站在卧室中央慢慢地转头,看着床。
床上,不知道为何多出一张薄薄的脏兮兮的大纸,还被裁剪成了人的形状,恶心之余,也让她毛骨悚然。
“老,老公……”她无意识地念叨着。
那张人型的大纸忽然凸起来一部分,中间那段拱起了很高,像是一个舞蹈演员下腰的摸样。她惊恐的忘记尖叫,瞪大了眼镜呆愣地看着。纸飘飘忽忽地在床上竖立,先是腰部、扁扁的胸,蒙着一块脏污画布的脑袋,最后像是提线的木偶,直直地站立在她的床上。
满是惊恐的眼睛里忽然失去了光彩,黯淡下来。毫无生气地看着那张——人皮。
人皮犹如柴棍的手臂开始乱舞,古怪而又充满了邪恶的舞姿在一道闪电下更加诡异。一边舞着一边朝着她飘过去,带着令人恶心的蠕动的声音。她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已经变成了失了魂魄的躯壳,任由人皮慢慢地缠住了身子。蒙着肮脏画布的脑袋几乎跟她的脸贴在一起,像是一株并蒂莲,相缠相依。肮脏的画布磨蹭着她白嫩的脸颊,似毒蛇信子舔舐着食物。人皮的手臂部分挑开了她睡裙的搭扣,钻了进去。粉红色的睡裙微微凸显人皮手臂的形状,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腰部往上游走。
不知从哪里爬出来很多形状古怪的黑色虫子,聚拢在她的脚下,蠢蠢欲动。人皮脑袋上的花布慢慢飘起,贴得她更近,像是去接吻一样改变着角度。那只在睡裙里面的胳膊也缠到了脖子上。
忽然,她的脖子闪出一道精光,刹那间那人皮缩回了手,被精光弹开!
啊——!
尖叫声划破了死一般的安静,丁香疯了一般地摸到门把手,打开门冲了出去,尖叫着:“老公,老公……” 那人皮似乎不肯放弃,呼地一下子飘起来,直冲房门。哪知道,房门上的符篆红光开散,逼着人皮节节败退,不得不狂舞着带着那些黑虫消失在卧室里。
丁香跌跌撞撞地跑到一楼,惊恐地叫喊着推开了吴文飞书房的门。一眼,看到吴文飞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扭动着,她惊惶无措地跑过去,叫着他,扯着他。吴文飞猛地抬起头来,脸上一片煞青,瞧见了自己的妻子,居然狠狠地推开,怒吼着:“原来是你!”就扑上去,掐住丁香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苏御安捂着宿醉的脑袋从浴室里走出来。昨晚御信和白颉联手灌他喝酒,没多一会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一早起来见桌子都没收拾,一脚把白颉踹醒,喝令他在一小时内搞定卫生情况。白颉装委屈,问他为什么不叫醒御信帮忙?御安眼睛一瞪,说御信身体不好,让他多睡一会。白爸爸也是个儿子奴,乖乖去收拾桌子,御安这才满意,去洗澡醒神。
白颉刚把垃圾放在门口,转头看到苏御安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出来,便数落他:“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穿这个,赶紧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苏御安还有点迷糊呢,嗯了一声就转身走。白颉忽然叫住他:“御安,你的玉挂呢?”
糟了!拿东西掉在海里了。“那个啊,我,我收起来了。”
“说实话!”白颉严肃了起来,“到底哪去了?”
“丢,丢了。”
“你这孩子!”白颉明显生气了,疾步走到苏御安面前,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狠狠戳了一指头脑门,“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虽然白颉平时每个正经样,一旦真的生气苏御安还是怕的。他低着头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讨饶:“我也不是没找过。但是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我能逃出来就不错了。再说,你也没告诉我拿东西很重要。”
“怎么不重要?”白颉气哼哼地说,“当年我费了多少麻烦才从大师手里求来的,叮嘱你绝对不能离身,你就不往心里离去。说,玉挂丢了之后你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