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325)
「你是怎么听到怨灵说话的?」萧兰草好奇地问钟魁,「刚才我们大家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道,它不是用嘴说的,要靠感应,可能我也是鬼,跟它磁场比较接近吧。」
是啊,磁场接近到怨灵想附你的身你都不知道!
对于钟魁的粗神经,乔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刚才被怨灵的阴气袭到,全身都冷得厉害,为了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他咬牙忍住了。
「这个人又是谁?」
萧兰草把目光转向横躺在大家脚下的焦尸,抚额呻吟:「不要告诉我说又有人被烧死了,我不想今后的人生都跟焦尸打交道。」
「也许我知道他是谁。」刚才跟乔一齐对付恶灵的人走上前来,看着焦尸,说:「如果昨晚我没有感应错的话。」
来人竟然是谢非,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腾,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嚣张气焰不见了,一张脸比月光还要惨白,钟魁的气色都比他好得多,他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头也没梳,灰尘加烧灼,乍然看去,仿佛顶了头灰发,他蹲下身,触摸焦尸,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碰触熟悉的人。
「你认识他?」注意到谢非的手提袋子里装的是供品和纸钱,聂行风问道。
谢非没说话,摸了摸焦尸的右腿骨,尸体烧成这种状态,又几经颠簸,很难从触摸中发现什么,不过聂行风和萧兰草很快就注意到这是他们最初在空谷里发现的那具焚尸。
天眼传说出现后,张玄曾让萧兰草烧掉焚尸为它超度,可是由于焚尸被葬到了其他地方,见已有人为它盖棺超度,萧兰草就没再多事插手,但不知是不是他跟汉堡在重埋焚尸时哪个步骤出了差错,它居然又被怨灵控制住,随骷髅头颅出来作乱。
过了好半天,谢非才开了口,木然地说:「也许他是我师弟,他小时候腿骨受过伤,可以摸出来,不过我什么都摸不到,只能靠感觉……」
想起昨晚诡异的情景,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聂行风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说谎,问:「所以你是来吊唁他的?」
「是,但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救我,现在大家见我被怨灵诅咒,生怕自己被连累,都像躲瘟疫一样躲我,连师父、师伯也避讳我,哼哼,整天说什么斩妖降魔,可是自己却怕死怕得六亲不认,」谢非低声笑起来,自嘲地说:「我找不到自救的法子,只好来找他,我们平时都说怕鬼驱鬼,可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时,居然要来求鬼,是不是很可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兰草越听越离奇,忍不住追问。
「等我先祭拜一下,希望他地下安息。」
谢非蹲下,照祭奠的方式将供品在焦尸前放好,又焚了纸钱,口中念念有词,众人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多半是在向焦尸求救,这种做法能不能奏效不知道,只是他那恭敬到近似虔诚的态度让人觉得他很可怜。
谢非祭拜完后,对他们说:「这里不适合细谈,我们另找个地方吧。」
这是何顺海的地盘,一连出了这么多事,何顺海多半有注意这里的动静,萧兰草同意了,打电话吩咐属下来收尸骨,又带他们上了自己的车,萧兰草开的是三排座的大车,空间很宽敞,车漫无目的地开着——要去哪里不重要,现在大家只想知道谢非即将说出的秘密。
「这件事还要从张玄常用的法器说起。」
谢非的第一句话居然提到了张玄,聂行风很惊讶,听他接着又说:「你们也知道,我师父想那件叫索魂丝的法器想得要发疯了,可是又拿不到,所以他把念头打到了小鬼……就是娃娃身上,那孩子拥有普通修道人无法预知的灵力,如果把他弄到手,不管是用他跟张玄交换法器,还是利用他练功都是件有益无害的事,所以他就真的这样做了。」
话说到这里,聂行风就已经明白了,那晚有人趁他们外出对付庆生时偷袭娃娃和钟魁,现在看来是姬凯派人做的。
「师父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照他的吩咐去抢娃娃,本来很顺利,但没想到半路被厉鬼截住,后来张玄也赶到了,用索魂丝伤了我师弟。」
任务失败,他们都受了伤,其中伤得最重的是谢非的师弟,他背后被索魂丝打到,痛得死去活来,姬凯便说带他去请药师诊治,从那之后,他就一去不复返,其间谢非打电话给他,却无法联络上,去询问姬凯,姬凯只说药师住在山间,不方便联系,更不让他多问,那时他就有所怀疑,所以当发现自己背后出现黑掌印后,他不敢跟姬凯说,生怕自己也遭遇相同的命运。
「你又怎么肯定那具尸体是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