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作，光线太暗，也看不清表情。

舞会大厅里，一对对的男女伴随着旋律开始翩翩起舞了，唯独他俩还僵持着。

单真真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应，干脆松了手，低声嘟囔了句：“算了，你要不跟我跳，我找别人好了，想跟我跳舞的人多着呢……”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抓住了，一股力量从他的手上传来，将她拉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他结实的胸口，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盈盈一握，搂住了她的后腰。

“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她窸窸窣窣地在嘴里嘀咕。

“你说什么？”他问。

温暖的气息打在耳边，真真赶紧矢口否认：“啊？我有说话吗？你听错了吧？”

“最好是。”他哼了声，不再言语。

他不再说话，单真真也乖乖闭了嘴，两人就这样随着音乐的节奏，默默跳起了舞，身旁都是成双结对的男女，有些窃窃私语，有些笑容满面，还有些深情对望，他俩处在人群中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我发现……你跳得还挺不错的……”单真真没话找话。

许翊川哼了声：“我发现你根本不会跳。”

“嘿嘿，这都让你发现了。”单真真吐了吐舌头。

“不需要发现。”他面色平静地回答，“因为你已经踩到我三次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单真真缩了缩脖子，一不小心，又踩了他一脚，她慌了神，赶紧调整脚步，哪知越急越乱，踩了一脚又一脚。

“六次了……”许翊川叹了口气，脚疼得都有些麻木了，幽幽道，“单真真，你在打地鼠吗？”

“对不起……”真真站定，十分的内疚地低下头，“还是不跳了吧，我确实不会。”她说着便想松手。

然而，许翊川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伸手，将她的手重新搭回自己的肩膀上，不容否认道：“不会就学，我来教你。”

单真真愣了一下：“你要……教我跳舞？”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她忙点头，总裁大人没责怪她踩了他那么下，还主动教她跳舞，求之不得啊！她赶紧挺胸抬头，站好，“我准备好了！”说话间瞥见许翊川的眼神，似乎……笑了一下？

“你……”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命令道，“身体放松，抬头看我。”

单真真赶紧照做，身体放松，抬头看向他，下一刻，她对上了许翊川那近在咫尺的双眸，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的眸子在舞会灯光的映照下，像璀璨的星辰，叫人挪不开眼睛。

“跟着我的脚步，左脚往前一步，太大了，步子迈小一点……很好，继续右脚……”他教得很认真，也很有耐心，不紧不慢地指导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好了，现在听音乐，跟着节奏来，一打打、二打打……”

“啊！”脚下一阵柔软，单真真赶紧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又踩到你了……”

“抬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我怕踩到你。”她弱弱道。

“别怕。”他说，“不要因为害怕就低头，这样只会让你更害怕。”

咿？真真愣了下，抬起头看许翊川，他这是在影射刚才的对话吗？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可是那笔资金要是不到位，电影就拍不成了……”

“为什么那么想拍《毒战》？”许翊川突然问。

“如果我说出原因，你就同意我去拍吗？”单真真试探着问。

“当然。”他挑眉，“前提是，你必须说服我。”

单真真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原因：“那时候我拍《我的一家》，演夏家小女儿夏天天，同组有个叫胡秉雯的女孩子演我的同学小雯，当时由于我俩年龄相仿，又兴趣相投，所以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说。雯雯虽然戏份少，可她很乐观，她跟我说演戏是她的梦想，就算现在只是演配角，可她总有一天是要做女主角的。”

“后来呢？”许翊川问。

“后来我回学校念书，因为那时候通讯没现在发达，我们就渐渐失去了联系，我只听人说，她没回学校念书，继续在外面拍戏，小小年纪就特别拼，我以为她这样努力，一定能实现她的梦想的，可是并没有。”

真真说到这儿，顿了顿，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继续道，“我从电影学院毕业后，曾找人打听过雯雯的下落，才知道她混了很多年也没混出名堂，一时想不开碰了毒品，从此人就毁了，越陷越深，直到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里，尸体旁边全是空的注射器……”

许翊川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