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263)
张清抬头看看我,像不认识似的说:“行啊强子,这办法都让你想出来了。”
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啊,凡是看过90年代香港武打片的都这种希奇古怪的理论。我本人是不信的,一般人哪有那么快的眼神啊?等你看见他肩膀动说不定人家脚早塞你裆里了,再说碰上跳新疆舞的怎么办呢?
不过张清不是我,他之所以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是因为他是马上的大将,在战场上很少能有亮飞脚踢人的机会,所以在平地与人动手他总有一个下意识的劈砍动作,还老想把手套扔出去砸人。
战局再开,张清在适应了一会儿以后马上占据了主动。跆拳道的跆字就有脚踢人的意思,可见跆拳道主要的功夫都在脚上。秃子完全是习惯性地还想用脚攻击张清,只要他肩膀一抬,张清的腿就封了过去。两人腿磕腿嘣嘣闷响,听着都特别疼。秃子腿抬不起来,只能用拳。但跆拳道里用拳颇多禁忌,包括不能击打对手头部,虽然现在是打散打,但秃子习惯成自然,他和张清玩拳法,那就跟兔子直立起来和狗熊打拳击一样只有被虐的份了。
第二场是杨志,对手是二秃子。二秃子在台边呼呼地把脚踢到耳朵边以显示自己不凡的腿功。我看看二秃子,搂着要上台的杨志肩膀低声嘱咐:“踩他。”
然后比赛一开始杨志就假装一个小低踹没站稳踩在了二秃子脚上。二秃子功夫确实比一秃子好,至少他这一声叫得就响亮多了。我发现观众席里有一个人笑得特别欢畅,这人也是个秃子,曾经代表红龙道馆去老虎那里踢过场子……
后来虽然利用中场休息二秃子穿了双鞋,但还是难挽败局。至此,我这领队终于多少起了点作用。
时迁一上场我就明白他们为什么剃秃子了……当时迁飞身而起拳头拧上三秃子的脑袋时差点滑下来我就明白了。
我是打死也想不到他们剃光头居然就是为了防时迁!因为不知道出场先后,所以一律剃秃。看来人家为了打这场比赛没少研究我们,甚至刚才对付张清,那都是有针对性的。
这也怪时迁,自打学会了拧人头发这一招后他就乐此不疲,他用过的拳击手套上面积了一层头油,特别恶心,得拿采乐才能洗得下去。
时迁的阴谋没有得逞,三秃子特别得意。而且和时迁比赛的跆拳道选手应该都很开心,因为他们最爱干的事就是用脚踢人脑袋,而按时迁的高度,踢他的脑袋就跟踢普通对手的胸口是一样的,技术难度会降低很多。不过附带的一个难处就是时迁只要稍微猫猫腰腿就容易踢空把腰闪了,还有就是他也从不老老实实站在一个地方,他上蹿下跳的那个劲儿简直就像是一只猴子打了5000CC的鸡血。
林冲看看台上,跟我说:“8进4的比赛我们赢不赢?”
“赢!为什么不赢?”台上的时迁钻来蹿去,三秃子一点便宜也占不到,已经略显惶急,这一场我们应该没问题了。
“再赢一场我们就是第四了,你不是只拿第五吗?”
林冲一句话把我问愣了,这个问题我还从没认真想过——原来是没有第五的,如果8进4输了只能说我们进过8强,如果赢了那就是4强,就算打半决赛输了还得打场季军赛,那样就太显眼了。育才如果成了人们关注的对象,300走,好汉们的心也早飞到了梁山,那时候可就真的有麻烦了,不说有人踢场子怎么办,就说人家是奔你而来学东西的,我总不能举着块板砖做示范吧?
我想了一会儿说:“林大哥你一会儿看看其他队的比赛,如果我们明天抽到实力强的就借坡下驴吧,进了8强也算有个交代了。”林冲点点头。
这时时迁还在台上跟对手绕圈子。三秃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出拳踢腿间章法大乱。时迁滴溜溜钻到了裁判身后,三秃子一个收招不住,脚踹向裁判小腹。裁判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三秃子脚往怀里一带,“嗨”的一声清喝向下使力,三秃子扑通一声摔入尘埃。观众愣怔了片刻掌声大作,裁判不好意思地向四面抱了抱拳。
经此一役,三秃子心思不振,10分钟的比赛草草收场,时迁以点数获胜。他们的队长大秃子和我行完礼,提出要和我拥抱一下,然后他在我耳边说:“自始至终没见你出手,你不打一场我是不会走的。”
观众们忽然全体自发性地站起来,边鼓掌边齐声喊:“加赛!加赛!”裁判看看呐喊的观众,跟我说:“萧领队,你要不介意就跟这位吴馆主来一场表演赛吧,我这就跟主席申请去。”看来他也对我充满了好奇。
我貌似宽厚地摆摆手:“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心里暗骂:不就是想看老子肝脑涂地吗?老子还就真就——不能成全你们。小强的生存哲理不是不怕死,而是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