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102)
果然,3男2女5个年轻人快步走上了舞台。那两个女孩子缠着白头巾,一上台左右分立,摆了个很酷的对称Pose。3个大男孩开始和着音乐由慢到快做街舞动作,台下女孩子们的尖叫顿时盖过了音乐。这时顶灯也由刚才的缓慢转动逐渐加快,最后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外脚背踢出去的足球一样疯狂滚动,使得下面的人的脸在灯光里瞬息万变,犹如鬼魅。
这场面和气氛虽然都很HIGH,但我却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是小孩子专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跳钢管舞。”包子也失望地说:“那几个男的长得倒是满帅的,就是动作太简单了,啥时候才拿脑袋顶地转圈呀?”过了一会那俩女的开始扭了我才看得有点意思了。
音乐开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震颤心脏,舞池里的学生们跟着扭着。我见朱贵和杜兴抱着膀子站在最后排往舞台上看,我走过去从后面趴在两人肩膀间,说:“这是谁搞的?”
杜兴见我张嘴,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使劲喊:“你们这样搞不行!得找俩女的上去抱根钢管发骚。”
朱贵也喊着:“怎么不行了?”
我回手指着满世界的啤酒说:“学生们没钱,只喝啤酒;跳脱衣舞,喝洋酒,赚钱!”
朱贵听明白了,呵呵笑着说:“肯当众脱衣服的女人不好找!”
看来他们人虽然满嘴现代话了,但观念还没跟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肯脱衣服的女人还不好找吗?杜兴喊:“不是我们搞的,这酒馆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个,是那个姓陈的小妞定的。”
我暗笑:这陈可娇做了这么多年酒吧生意居然还像一个创业的大学生一样天真和执拗。看来酒吧要按我的思路搞,一个月不止20万呀。
这时,忽然从台下又蹿上去5个穿黑衣服的后生,一上去就抢了半个舞台,其中4个压阵,一个站出来冲对面的3男2女指指戳戳的。台下开始有人兴奋地喊起来。我看了一会,笑道:“热闹了,有人来‘比舞’来了。”杜兴说:“那我们管不管?”我说:“别管,是好事。”
那3男2女组合看来远比黑衣组合要嫩,不但舞技不如人,大概还从没当这么多人和人斗过舞,加上台下一哄,只能手足无措地看人家表演。黑衣组不断换人出来挑衅,而且跳得也确实很漂亮,用包子的话说,脑袋支地打圈圈,托马斯全旋,蹬云步,水波……
台下的孩子们是最公正的评委,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被欺负了,谁跳得好就给谁掌声,而且开始给男女组合喝倒彩。黑衣组愈发得意,终于其中一个人给了男女组合一个“倒下”的手势。
我觉得挺有意思,正要回去,台上的黑衣服组忽然把黑外衣都甩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每个背心上都有一个字母,5个人站在一起正好是“APPLE”。那个“A”抢起舞台边上的麦克风,大声说:“你们觉得我们跳得好吗?”
台下轰然:“好!”
A继续说:“想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吗?”
台下:“想!”
A很有煽惑力地指着他们5个人背心上的字母,大声说:“跟着我念:A-P-P-L-E——APPLE!”
我也跟着念了一遍,感觉很熟,不是说英文意思,而是这个地方,马上我想起来了:这是一间酒吧的名字!
A说:“大家如果还想看我们跳舞,欢迎光临我们的APPLE酒吧。”然后这个家伙很狡猾地四下看了一眼说,“我想这里肯定已经不欢迎我们了,请放心,我们并没有挑战的意思。不过如果贵吧能派人上来和我们斗舞,我们欢迎;如果下逐客令,我们马上离开。”他这几句场面话一说,再揍他们就不合适了。
这回杜兴马上明白了:“妈的,这是踢场子来了!”他问我,“上去‘比武’有什么规矩?”
我倒是没有生气,我巴不得这几个小子把这帮只喝啤酒却占着地方的学生蛋子都拉走呢。我不太热衷地告诉杜兴:“没什么规矩,蹦达得把人吸引住就行,不过不许和对方有身体接触。”杜兴迈腿就往台上走。
那个我们第一次来就招待过我们的服务生从黑衣组一报名就来找朱杜二人讨主意,现在见杜兴要上台比舞,飞跑上舞台,抢过麦克风,大声说:“现在欢迎我们的副经理杜兴先生!”
我暗暗点头,跟朱贵说:“这小伙子够机灵,可惜我说了不算,要不就把他提起来。”
杜兴走上舞台,这次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冲台下四面抱拳。他大脑袋大眼珠子,满脸褶子,年纪却又不大,不用化装直接就能上《UFO》杂志,下面的人窃窃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