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947)
“哎,爸,我知道了。”单勇点头道着。看来爸妈也是斟酌着可能性不高才放宽了政策,夫妻俩送着儿子,乘了辆早起送货的车下得山,每每离家的时候总让单勇多一份感慨,而这个时候,却是更多了,看着爸妈渐渐地老去,他异样在想着,其实爸妈最幸福的生活不是在以前,而是在搬到响马寨之后这些年,那艰难的相濡以沫才是值得儿子去品味良久的精彩。
他在想着,有一天他也像爸妈这么老了,也像爸妈这么站在门口送儿女,身边陪着的,会是谁?
到机场用了一个小时,不是旺季,赶上了上午的航班。等宿醉醒来的郑锦婵回到了响马寨接父亲时,她算着时间,已经到厦门了。
老郑对于女儿的失态却是多有不解,在去棠梨村看生态园的路不止一次问女儿,前一天晚上她去劝单勇到底怎么说着,怎么反而把人给劝走了。郑锦婵抿着嘴,气咻咻、忿意十足地告诉父亲:
“劝什么劝,我根本没劝。我骂了他几句,扇了他一耳光。”
看样气还没消,老郑眼睛瞪了好久,这个时候才确定了,女儿不是对潞州特别有感情才常来,而是对潞州这个人有那么点感情了。不幸言中的是,那人真的志不在生意,扔下了一大摊子事,就这么走了……
第三卷 苦逼们的甜蜜爱情 第74章 千里万里人憔悴
凤凰花最美的时节已经过去了,单勇记得上次来时,火红的凤凰花,像一团一团的火凤凰的羽毛。花瓣开得又红又大,远看像一簇一簇的烈焰,即便花落色也不褪;花开花落时,枝头地上火红一片,那是一种凄美得让人爱怜的颜色。
左老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株,疏于管理的瓣落一地,大门紧锁着,锁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是许久已经没有人来过了,单勇看着那朵重开的凤凰花,颜色黯淡了许多,曾经听左老说过这种花寓意着别离和思念,现在似乎理解了,那黯淡的光泽,多么让人怀念它红颜烈焰的怒放之季。
走了两个多月了,问过了邻居得到了这么个答案,还有个意外的收获,东西给搬走不少,也不知道是谁搬的,至于那位厦大上学的女儿,有病,走得比左老还早。
盲目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游荡了一天,晚上联系到了几家报社,发了个大幅的寻人启事,中心一句“知其下落者,必有重谢。”
第二天,单勇租了一辆车,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寻找,医院,一家一家挨着找,拿着师姐的照片让人看,看有没有住进来过这样一个病人,寻人启事发出去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接到一个电话。在几家医院找过,所过之处都是摇摇头。
过了三天,接了三个电话,貌似知情人,不过他兴冲冲奔去时,却发现都不是。意外的是有个知情报料的把他领到了精神病医院,虽然那位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师姐,可像在他心里种了个阴影似的,让他在夜里大喊着,惊醒后就是一身冷汗……
过了五天,又接到了五个电话,全部不是,而寻人启事的效力在消失,电话渐渐没有了……
过了一周,不死心的单勇走进了一家私家侦探社,那专干偷拍老公出轨,发掘老婆劈腿的侦探们收了订金,热情地接待了他,只不过意外的是,单勇此时才发现,除了左熙颖、左南下两个名字,他几乎一无所知,好在左老是名人,那些侦探放出去几个,第二天便给他找了一堆资料,资料里把左熙颖和左熙蓉搞混了,他们以为单勇要找的是左熙蓉。
这些人在单勇看来有点业余了,那些资料收罗得没有什么价值。估计是从管理不严的学校淘来的。
第十天,单勇又一次走进解放军174医院,整个厦门大大小小七十多家医院,就这里有一个抑郁症的专科,塞过红包的医生还认识他,估计是红包拿得不好意思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劝着单勇道:
“北哥,要是重度抑郁的话,一般都在我们这儿,不过你光知道名字没法查呀,我们这儿一千多患者有长住的,有偶尔来的、有临床观察的,还有转院走的。人太多了,你只能提供个名字怎么找,还有些家属根本不愿意向外透露病人的姓名。”
“不不,医生,我去病房看看,我看看就走。”单勇央着道,陪医生泡了半天蘑菇,那医生终于还是被这份执著感动了,把单勇悄悄送进了管理很严的抑郁症住院部。
于是也像个抑郁病人的单勇在一所四面围栏两人高的住院部来回寻找。没见过不知道,见过了吓一跳,那千奇百怪的抑郁病人要超出单勇的认知了,有对着太阳保持着一个姿势永远不动的,像思考者的雕塑。有在院子里念念有词,来回巡梭的神人,像神棍。坐在走廊里的更多,但凡有人,他们都是一种敌意而且警惕的目光盯着,让单勇一下子想起生化危机里那些中了TH病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