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617)
柴占山像被说得心里痒痒似的,把手机拿出来放到了桌上,盯着单勇看,倒不是很在乎那点利息,不过他更期待看到的单勇的笑话,老樊个什么货他很清楚,别说亲自给你打电话,就你打电话都未必是他亲自接的,那货眼高于顶在行当里是出了名的。
却不料,他认为必赢的赌注输得太快了,手机嗡声响起来了,柴占山凑眼一看,一激灵,然后见鬼似地盯着单勇。
老樊的电话,来了。
单勇笑了,奸笑着靠在椅背上,张着大嘴,发出来的声音很小,不过笑得很开心,柴占山有了单勇的提醒反倒不敢接了,直愣愣等着电话停了,还没问,单勇先说了:“他马上还会打过来。”
见鬼了,嗡声又来了。
这回连柴占山也忍不住哈哈笑了,笑着凛然问:“那我怎么办?”
看样对单勇所说有点相信了,否则以老樊的身份,除了催债不会这么急,肯定是有事了,单勇笑着道:“你要信我,就甭理他,很快就见分晓,总不能在见分晓之前,让警察发现他最后联系的还包括你吧?”
这一点柴占山有谱,听之任之了,一任那手机响着,又摸出一个卡片式手机,开机,拨着电话,小声安排着:“武子,那边什么情况……盯住他,有什么事马上传回来。对,就用这个号码。”
“他好像准备溜。”柴占山放下手机说了句,解释道盯着的地方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楼里,从中午就跟上去了,好久都没出来,像樊五义这身份,那儿肯定不会是住所。单勇边饮茶边道着:“不是准备溜,是一定要溜,溜之前,能拿回多少钱来,就拿多少,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信誉了,得保命。”
“你的意思是,他手里洗的钱被警察盯上了?”柴占山问,单勇点点头,这一点让柴占山嘘了声,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玩大了,对于警察是斩获大了,可对于老樊就是要命了,那些钱可都是黑黄赌毒人物,丢钱的后果,那可是要命滴。
一念至此,他严肃地看着单勇,刚要说话,单勇又抢白道:“柴哥现在开始担心后果了?”
“那你说呢?老樊把钱丢了,等于把这个也丢了。”柴占山指指脑门,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又附加着:“要是有人知道是我和你捣鬼,咱们的这个,也得被人割下了称称斤两。”
又指了指脑袋,加重事情的严重性,单勇却是顺着话头:“所以,现在得把事情搞圆乎了,将来制造一个这样的故事怎么样?手下人见财起意,绑了两位官子弟,结果坑了樊五义。”
柴占山愣了,嘴唇耷拉了,恐惧也似地看着单勇,半晌才惊讶地问:“你真把那两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那两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单勇诚恳地道,不容置疑,不过旋即又奸笑地轻声道:“不过我好像能猜到他们在哪儿,就像我能猜到樊五义会打电话来一样。柴哥你手眼通天,到樊五义手下人里给我找一个适合顶缸的,分量得足点。”
“孬种,真你妈孬种。”柴占山瞪着眼,骂了两句,这会才把事情串起来了,肯定是单勇绑了两人,勒索赎金,又把赎金汇入樊五义的账户,引来了警察的围观,这倒好,账户还是自己提供的,当了一辈子贼,却要上别人的贼船,气得柴占山连骂几句孬种,又拨着电话,确认了一遍,然后手写了一个条子,无奈地给单勇了:“就他,刘二仑……手机号,当天带人去收拾你的就有他。”
单勇看着手机号,麻利地又摸了个手机,换着卡,边看边问着:“柴哥,按潞州道上惯例,黑话怎么说?比如我是匪A,给匪B刘二仑打招呼说老樊让他转移存货,该什么口气。”
柴占山笑了,他在笑,要是樊五义这个老江湖知道他是被个刚混年把的折腾住了,真不知道会做如何感想,他笑着道:
“这样写:仑哥,仓库漏雨了,樊爷交待让把哪儿哪儿的货尽快转移走……”
单勇也笑了,这黑话应该能让需要看到的人明白“仓库”地点,而那个地点,怕是老樊本人也未必知道,他摁着手机,不过没发短信,似乎还在斟酌着可行性。两人悠闲悠哉地喝茶,消磨着时间,都有点等不及看到分晓了※※※
……
“他出来了,提了两个大箱……哦,这是准备跑路?”
站在招商行楼中层能看到回民小区某单元出来一行人,四人,不细看,武子几乎分辨不出已经化妆打扮的樊五义,他调着望远镜上的微调,看了扣了凉帽的樊五义上了辆陆地巡洋舰,后面还跟着辆大途安,手下正吃力地把两个大箱放进后厢里,一眨眼,两辆车启动,开出了小区。他忙着拔电话问着柴老板下文,柴老板还是那句话: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