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313)
“嗯,顾不上。”单勇道。
“那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亲手做一份美味大餐飨你的狐朋狗友了?”老头又问。
“嗯,大家都忙。”单勇道。
“那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和父母坐一坐,聊一聊,没有和他们拉拉家长里短,让父母开心过了?”老头又问。
单勇苦脸了,这句句问到了心坎上,猛然间发现不对了,都没有发现这么长时间,自己离原来的生活已经走得那么远了。
“还有,你是不是时常有焦虑和忧心的感觉,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开怀大笑过了,或者,连你的味觉也退化了,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美食之美了?吃什么都一样。”左南下笑了,欠着身子,坐直了。像看着位做了错事的小孩。
单勇点点头,两眼茫然地四顾,方向虽然明确,但前路依然迷茫。
“那我的问题就出来了,你赚钱了,还是钱赚你了?”左南下笑着道,掰着指头道着:“赚走了你的开朗、赚走了你的开心、赚走了你的率真……说不定将来还要赚走你的良知。”
无语了,单勇也许在心里挣扎的正是这些,只是疏于用准确的言辞表达出来,但此时被一个并不知情的外人说得如此清楚,总有一种让他心生凛然之感,看着左教授鹤发童颜,好不潇洒的做态,单勇免不了有种汗颜的感觉。
“谢谢您,左老,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看来我不是赚钱了,而是被钱赚走了不少。”单勇半晌由衷地谢了句。
“是我得谢谢你,熙颖妈妈去世后对她的打击很大,也是我太庞得厉害了,她像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一点风雨也没有经过,最亲的人去世,她一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每天以泪洗面,后来发展到精神恍惚,几乎连我也不认识了,重度抑郁症让她成夜成夜睡不着,两度割腕自杀,休学治疗了一年多,还是时有复发……”左南下拭了把眼里沁出来了泪,也许他也没有活到超脱的份上,总还有那么牵挂。叹了口气,口气却又轻松了,慈祥地看着单勇道:
“不过,她的生命里还是出现了意外,或者是个转机,我是怕她在家呆得无聊,才把她带到潞州散散心,却不料碰到了你,也许你不知道你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我倒是有感觉,她很高兴,玩得很开怀,笑得很开心,甚至于有时候累得连药都忘吃了,我们回厦门后带她去医院,医生一直在追问她服了什么特效药,恢复得这么快……可没人知道,你才是她心里的良药。”
左南下慈祥地笑着,好不开心的感觉,单勇也笑了,曾经的欢乐潮涌一般地在眼前、在心里、在脑海里回映着,那洋溢着欢笑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他心里的良药。
“好了,你的心结应该打开了吧?你可以赚钱,这没错。可别让钱赚了你。你也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不要做将来让你后悔、让你太过愧疚的选择。人可以活得洒脱一点,可不能脱轨。”左南下说道,似有所指,单勇听着,不知道这所指是赚钱还是追师姐,左南下又直接提醒着:
“怎么?你难道不想和熙颖打个电话?即便我这么开通,在我看来,你有朝一日成为我女婿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我觉得人活着不需要这么执著吧,有时候执著过头了就是认死理了,在我看来,就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嘛,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不过熙颖可把你当做她最好的朋友了,我来的时候,她很生气,说不再理你,也不再回潞州了。”
“那……那我怎么办呀?”单勇知道是这种情况,有点无计可施了。
却不料左南下促狭地笑道:“她要不在乎你,还生什么气……我记得我追她妈妈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情况,比你和她现在的差别还大,后来……”
“后来怎么样?”单勇好奇地问,一问自己倒先笑了,后来自然是有左熙颖了。
“我当时比她妈妈大二十多岁,已经是个半拉老头了,而且是个穷老师,还是离过婚的,照样把一群年轻帅哥比下去了。不过这个成功模式是无法复制的啊,我凭的是满腹经纶和学有建树,你凭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左南下几分得意地道,估计有点刺激单勇向上的意思。
单勇想了想,在自己满是好吃的脑子里找着闪光点,看着左教授期待的眼光,半晌不确定地道:“要不,我凭脸皮厚试试?”
一言听得左南下噗声喷茶了,愕然地看着单勇,旋即是笑得眼成一条线了,不过他知道,凭这个优点要成功的可能性,估计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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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郭局长怎么还不来?”
陶芊鹤追问着,刚放下的电话的陶成章也有点不耐烦了,道着:“他说再等等,市里有个会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