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搭(244)
台阶上还剩两个小将,脸面稍老成点的那个看着我一个劲地叹气,另一个看我的眼神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见我从他身边走过,笑嘻嘻地道:“五弟,以后要小心呀。”
我虽然不明所以,也看出他没什么好心,小声道:“一看你丫就是个孙子!”
我进了府门,家丁们便熄灭火把各自奔散,我进了大门一下就傻了眼,这座宅第里面亭台楼阁壮阔起伏,黑暗中只见重重的房屋黑影累叠,比老妈的将军府只大不小,我应该往哪走啊?再一回头,那两个小将也不知去哪了。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就听一个女声不冷不淡道:“走吧,还看什么呢?”我再一回头,见面前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袭长裙,梳两个抓髻,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风灯。
她见我不动,没好气道:“发什么愣,走啊!”
我只好跟着她,穿屋越门,走了一身汗才来到一所单独矗立的院墙前,少女推开院门,指着亮灯的正房道:“你先进去。”
我踢踢踏踏地走进去,见屋子里摆设居然井井有条,东北角上放着一张床竟是金丝楠的,蚊帐挽起,当地摆着一张曲腿八仙桌,桌上茶壶茶杯都是白釉青花的质地,西墙上有一面书柜,一卷卷丝卷整齐地陈列其中,桌上和床头各点了一盏金丝纱灯,袅袅的火烛跳动,伴有一股很特别的清香,显然灯油里还加了香料。
看这些东西,说明我这个悲催的儿子虽然不受待见,不过生活条件还是非常奢华的,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只好坐在凳子上等那个少女,直到现在我也猜不出她是什么身份,看打扮像是小丫鬟,可听她口气简直比我太姥姥还牛,让人费解。
不一会那小丫头抱着一叠衣服进来,往床边上一放:“换上。”她好像跟我没多余的话。
我走到床边把脏裤子脏褂子都蹬在地上,拿起她给我准备的新衣服往头上套,那少女自然而然地把头转在一边,见我换完便把脏衣服都抱了出去,自始至终我都没看清她的脸。
坐在床上我算彻底犯了愁——这里是哪、什么年代我一概不知不说,现在连我是谁也成了一个疑问,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苏竞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没想到居然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还一来就被一群男人当了少爷,然后又被人当了儿子,最后,连一个小姑娘都那么神秘莫测……
想到这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吗?”
我吓了一跳,原来那个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依旧不看我,手里拿了一块大抹布伏在地上擦我刚才带进来的泥,一边擦一边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除了苦了夫人以外谁还能把你当回事,老爷那人你是知道的,你那两个哥哥?哼,老大还算厚道,老二巴不得你又出什么丑呢,至于那两个堂哥就更不用说了,嗯,大小姐人心是好的,可你跟人家也没什么交情,老太爷有5个孙子,也不差你这一个……”
她嘴上数落着我,手脚麻利地擦干净了地,又给我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床边道:“洗脚。”随即又开始道,“你不管我也对,可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死了也就我能去你坟上哭几声……”
我越发地迷糊了,这股娘到底跟我什么关系啊?说是丫鬟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丫鬟敢跟主子这么说话吗?我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打断她,试探道:“大姐,你别气坏了身子……”
哪知这小丫头猛的把抹布摔在地上,怒目横眉道:“谁是你大姐?”
她这么一来我终于看清她长相了——这姑娘,一副浓眉大眼,小圆脸儿,腮帮子上汗毛毕现,就跟年画里的招财娃娃似的,说不上丑,可也不敢恭维,我一惊一乍道:“你不会是我老婆吧?”
这小姑娘脸一板,随即又被我气乐了,她捡起抹布继续擦地道:“行,跳回湖你还学会说笑话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她话里意思既不是我大姐也不是我老婆,那么铁定是丫鬟了,然后我就又郁闷了:我怎么看现在怎么也算是富贵子弟,更重要的,人家别人穿越随身的小丫头都是娇俏可喜那种,没事特会娇羞,一调戏就脸红,养成上两年还可以推倒,还对主人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
小圆脸擦完了地,见我不说话了,便又开始念叨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去给夫人请安,她今天可是吓得够呛,要不是老爷不许她来,她早过来看你了。”
我犹疑不定道:“你说我妈?”
小圆脸瞪我一眼道:“那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