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1056)
话虽如此,他却半点没有就此偃旗息鼓的打算。好几天的禁欲再加上这种偷情的刺激,他哪里还记得身下的是一个才经人事禁不起挞伐的处女,一而再再而三地驰骋了起来,直到身下的呻吟变成了求饶,求饶又变成了痛哭,他才渐渐松弛了下来。等到完事之后,他心满意足地长嘘一口气,见枕边湿了一大片,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怜惜,用手轻轻拭了拭那脸庞,发现上头宛然都是泪痕,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即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你……你就要走?”
苏婉儿见晋王下床,不禁一下子着急了起来,竟是本能地伸手去拉,可她刚刚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这身上又僵又痛,手上落了空,整个人几乎差点掉下床。好在晋王还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伸手扶了一把让她睡下,又随手掖上了被子将其严严实实掩盖了好,这才轻声说道:“我不能在这停留太久,得回去了。放心,只要有空,我就来这儿看你。”
“可是……”
苏婉儿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今天出来还是偷偷摸摸的,尽管陈澜替她往家里报了信,可接下来如何却还根本说不准,倘若不能就此留下这个男人,万一事后他发现自己不是想象中地那个人而不认账,那该如何是好?
因而,见晋王撂下那句话之后并不理会她,径直就要往外走,她一时又急又怕,掀开帘帐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只见隔扇门的外头亮起了灯,下一刻,这里间昏暗的屋子瞬时大亮。
第484章 逼王(五)
刚刚颠鸾倒凤的时候,晋王只顾着心头那点炽热的欲望,根本没有留意外头的动静,因而此时此刻,当突然一个人掣起了油灯进来时,刹那间他完全懵了。尤其是当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他更是觉得好比大冷天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手脚僵硬得发木。
“你……”
“殿下,想不到一别不过大半日,晚上又相见了。”掣着那盏灯的萧朗冷冷看着面前瞠目结舌的晋王,想起白天他在自己面前的言笑盈盈,想到他送的那份寿礼,他终于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这大半夜的,殿下倒是风流快活。”
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的同时,一只手又轻轻往腰里伸去。然而,在摸了一个空的同时,他不但注意到了萧朗嘲弄的目光,又想到了刚刚把衣物胡乱一丢,那防身用的匕首不知道遗落到了哪儿去。头皮发麻的同时,他看着萧朗的眼神中顿时更多了几分怨恨。
“萧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太过分了,今晚的事情传扬出去,本王就算拼个什么都没有,也要告你一个陷害皇族,你镇东侯府休想有任何好处!”
“殿下不妨试试看。”萧朗从来就不是京城中那些勋贵子弟从小练就权衡利弊的性子,盯着晋王仿若在喷火的眸子,就这么好整以暇地说道,“除非殿下想说自己犯了癔症,于是懵懵懂懂不能自主,否则脚长在你身上,你何必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了内城,到这全都是尼姑的庵堂来,而且还和人苟合?”
“你……”晋王被噎得人直发抖,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叫道,“老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吃了称砣铁了心,为了给他卖命,甚至不惜陷害我?”
“这里没有外人,殿下就算咬死了陷害两个字,也没有人会听信。至于太子殿下,我和他不过是泛泛之交,没有什么卖命不卖命的勾当。”萧朗厌恶地看了那床上的帘帐一眼,继而就淡淡说道,“哪怕这真是设计,殿下也是自己心甘情愿踩进来的,再怨天尤人岂不是让人笑话?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白天说的事情收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你……你说什么?”晋王完全没料到萧朗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是说,你只是不愿意和八妹……”
“没错!”萧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晋王的话,旋即不耐烦地说,“我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不劳殿下和淑妃娘娘操心!不论是永平公主还是别的公主,我都没兴趣,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尚主!父亲回朝,奴儿干都司没了人坐镇,我还想回去,娶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干什么?”
晋王听着萧朗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心里悔恨交加。相比自己预料中那毁灭性的后果,萧朗的条件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是那起因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就是因为自己和母亲淑妃的那点小算盘,就是因为这别人巴不得的美事,镇东侯府竟然设计了这样的勾当!他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帷帐轻垂的大床,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终究还是放不下另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