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撞铃(259)
尤思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石嘉信拽到了车边,后门一开,石嘉信把她往里塞,尤思忽然明白过来,她手扒住车门不上车:“石头,走哪里去?你不管她了吗?”
石嘉信没有说话,但是凭借着自己对他的了解,尤思大致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石嘉信,大叫:“你怎么能这样,她说过她认识你的,是你让他来的,你不能不管她!”
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一倾,已经被石嘉信推了进来,旋即是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尤思大哭着去扭开门的把手,就听车窗一顿,回到前排的石嘉信把车门给锁上了,很快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向着来路疾驰而去。
尤思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在后头疯狂捶打着石嘉信的座位和肩膀:“石头,你不能这样!她会死的,她真会死的!”
石嘉信躲了几下,任由她打,尤思打着打着就脱力了,萎顿地蜷缩在后排座的一角小声的哭,石嘉信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跟她说话:“思思,不是不想救她,在那种情况下,咱们得理智一点,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他们还有枪,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对付的了吗?”
尤思一直在哭,只是偶尔抬手把眼泪擦掉,石嘉信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思思,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失望,你冷静之后就会明白的,有些时候,做有些事情,虽然卑鄙,但是是正确的决定。”
他说着,把车内的空调温度开到最大,温暖的空气渐渐泛开,慢慢给尤思冻的发僵的身体注入活气,过了会,石嘉信从前头递过来巧克力和矿泉水:“思思,先吃点东西。”
尤思没接,她难过地看着后排座位的另外一角,这才发现那里竖着个没见过的背包,她看了一会,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的包?”
石嘉信没有立刻回答,顿了顿才说了句:“她的。”
听说是季棠棠的包,尤思忽然就觉得有点亲切,她伸手把包拽过来,摩挲了几下,近乎偏执地来回拉着最外头口袋上的拉链,车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暖气的声音,偶尔风大,能听到车玻璃被撼的嗡嗡响,石嘉信担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尤思,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
无可避免的,他想到了季棠棠。
按理说,他的车上带着路铃,如果季棠棠真的很危险,依照路铃护主的特性,这么近的距离,路铃不会不有所动作的。
只有一种解释的可能,路铃护主,是被主人的怨气召唤,就好像一个人如果全无生念一心求死,路铃是没法主动去进行保护的——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季棠棠为什么会没有怨气呢?
石嘉信觉得头疼,身后持续的传来拉链拉动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烦意乱,感觉那声音一下下,锯子一样锯着他的神经,但是他强忍着迁就着,没有出声阻止,好在过了一会,这声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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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停下拉拉链的手,愣愣地看着从那个侧口袋里掉出的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片,过了好久,才伸手捡起了打开。
借着昏暗的车光,她看清楚这是一串手机号码。
号码的下方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岳峰。
89、第②⑨章
岳峰这一天都挺折腾,原因是神棍买好两天后的票要出发了,他表示这一去不知相见何日,心中十分惆怅,加上他所从事“职业”的特殊性,生命安全很可能得不到保障,万一阴阳两隔,对毛哥和岳峰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损失”,所以强烈要求两人重视这次离别,要安排尽可能丰富多彩的送别活动,岳峰不理睬他的结果是被他抱怨了一上午,精神受到极大摧残,只好订了顿酒店晚饭求清静,但是到底因为心里有事,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又被神棍指责“感情不够投入”。好不容易吃完饭,以为能消停点了,哪晓得神棍翻出来几张鬼片的盗版碟,非要跟大家一起度过一个“有教育意义的晚上”,酒店前台礼貌的表示酒店可以提供有线电视服务,但不提供影碟机服务,神棍立刻哀怨了,在毛哥耳边喋喋不休自己这点微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万一此行真的撒手西去实在是此生最大的遗憾,毛哥被他叨叨的崩溃了,跑去找大堂经理要求务必设法解决,不然会加重“精神病人”的病情,大堂经理也是个负责的,几通电话打下来,居然从自己亲戚处给借过来一个,让电工忙活了半天装上,离开时委婉的表示他这是“急客户之所急,把客户需要放在第一位”,毛哥他们能不能向他的领导反映一下,就算不能送锦旗,至少也给个表扬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