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戏梦续二)(6)
劈啪的竹板炒臀尖儿,一直打到我哭得气噎倒喉时才停。
老婆把竹板收起来,把我抱到腿上,很粗鲁的给我擦眼泪:“疼吗?”
“呜……疼……”我抱著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上象火灼似的辣辣的痛。
“痛就给我老实点。”他抱著我放到床上:“老实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回你家去。”
我睁著朦胧的泪眼看他:“老婆,我不是有意不想说,可是,我离家之前做了一件让家里人追杀我的事情,实在是不敢提起,也不敢回去。我老爹根本不记得他自己是哪天生的,作寿什麽的都是白扯,只是想骗我回去,不知道是想煮了我还是炖我的,老婆,这是鸿门宴,千万去不得。”
他冷冷一笑:“有什麽可怕?就是龙潭虎穴帝都深宫我都去得,你家里有什麽了不得?”
我捧著头呻吟了一声:“老婆……啊,啊啊,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说啥了……不过,有话我要说在前头啊……”我抽抽鼻子,捂著屁股:“如果去这一趟,我可能就得和你们分开了,你也不怕麽?”
涤尘侧过脸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象足了一个人:“如果你心中有我,又怎麽会和我分开?如果你心中无我,那麽分开又有什麽要紧?”
我呆呆地看著他,神思恍惚,说不出话来。
第5章
说来真叫丢脸,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我根本站不起来,还是大老婆把我抱上了车。
我睁著眼睛不知道看天看地不是该看人,干脆两眼一闭装死得了。
反正脸都丢光了也不差这一点点。
车子上铺陈整齐精美,要不是尘尘就当大老婆了麽,就是有气派。稳稳一坐,把我放在腿上,根本对这车里富丽堂皇一眼也不扫。
余下的老婆们上了後面的车。前面赶车的人一挥鞭子,马车泼喇喇向前驶。
走了没多远,秋水不知道的和小风风一起摸上我们这辆车来,秋水一看我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就忍不住笑:“相公昨天夜里又辛苦了。”
我有气无力的唉了一声,根本懒得再遮掩。
转过头装睡。
小风风就不够上路了,在後面扯我头发:“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声音细得象蚊子哼哼:“回我家。”
他不满的继续扯:“你家在哪里啊?居然有这麽多的下人车夫,你都没看到我那辆车子里,居然在车壁上嵌明珠。
我说你,你家这麽有钱有势,你干嘛窝在这麽个穷山僻壤里吃糠咽菜?”
我懒懒的答:“我喜欢啊,不行吗?”
他哼了一声,看在我这里问不出什麽来,松开了手。
秋水靠近了问:“疼不疼?给你找点药涂涂?”
我大叫一声:“千万别!就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过只是没有里子。要让别人知道,我面子里子一起没有!太丢人了!”
秋水笑一声:“好吧……不过也没有谁不知道了呀。今天早上谁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哀叫一声,拉过尘尘的衣摆盖住头学鸵鸟。
尘尘冷淡的声音说:“你们没事回自己车上去,别吵著他休息。”
秋水一点儿不怵他:“涤尘哥,你办事大家是放心。不过这次不一样啊,这一路去真的不怕麽?”
涤尘顿了一顿,声音平平的没一点儿情绪起伏:“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手里也有这麽一块肉票左右是不还他们,有什麽好怕。”
秋水由衷地赞道:“涤尘哥说的有理。”
我叫得更响了,头深深埋里枕头里。
不用问,那个大肉票,指的就是我。
这叫什麽事儿啊。
怎麽我老婆们象一窝土匪似的。
我这夫纲……严重萎缩中。
不过,家里等著我的,也不是好果子吧……
呜呜,人家能不能变成一只小虫钻土里不要爬出来呢。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涤尘敲敲我的後脑勺:“起来吃饭。”
我哦了一声。
端上来的饭菜盛在紫金托盘里,细薄的白玉碗碟,银箸金芽。涤尘拿起碗筷来看我一眼:“难道还要我喂你?”
我打个哆嗦,急忙爬起来:“不必不必。”
碗里盛著碧绿清香的米饭,四道菜,一个凉拌笋丝,一个菊花爆兔,一个兰花汤饼,一小碟子蜜栈。
涤尘吃得很少,我反而吃得很多。
虽然心里象压著石头,可是,这两个菜是我在家里最常吃的东西。
就这麽看,待遇是真不错。
不过再一想。杀猪之前总是要好好的养肥,于是心情又一落到底。
早晚一刀是跑不了。
吃完饭我继续趴著。
涤尘问我:“我给你涂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