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夫(2)
却想不到一场大病之后,却变得痴痴呆呆起来。春兰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边躲着石洼里的积水,一边向前走,她是老祖宗特地挑给小公子服侍的人,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在富贵人家,这样的丫头,命运是由她服侍的主子决定的,长大以后,多半也是主子的通房丫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起她初初听到小公子以后可能会娶公主的时候,还暗自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既为通房丫头,可家主却是如此的贵人……如今,她却希望小公子能快快的好了起来,不管以后会娶谁……她抬起茫然的眼,望着树边那一抹翠绿。
她小心的提了那盅汤,沿木楼而上,木楼边上守着的小丫头不见了踪影,她暗骂一声:“小蹄子,又不知到哪里去偷懒了……”
她轻叹一声,听着木楼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到小公子的房间,她虽然是他的贴身丫环,却也不敢贸然入房,因为,这位小公子从小就是脾气古怪的,他的房间,有一位从小到大就在身边侍候的嬷嬷,跟着他,打理他的饮食起居,贴身的事务,都是由她经手,曾经有一位丫环,长得却也是贵气可喜的,仗着几分宠爱,与小公子有几次调笑,有一次不经通传入了小公子的房,事后,却被三尺竹杖打死在仆妇房里,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擅入小公子的房间。
春兰也不想,她一向极守本份,轻轻的敲了敲门,轻声道:“小公子,奴婢把汤药端来了……”
门内传来小公子略带疲惫的声音:“进来吧!”
第二章才入富贵,便遭劫
春兰垂首走进房间,正对门口,立了一个雕花的屏风,从镂空的花纹间瞧去,可见小公子隐隐约约的身影,她不由得一喜,小公子起了床了?
她才十五岁,是个真心为主子好的,见小公子略有好转,自然高兴,小心提着汤盅,身子转过屏风,抬眼望去,却大吃一惊,尖叫出声:“你是什么人,为何挟持小公子?”
一把雪亮的刀横在小公子的脖子上。
她想尖叫,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看清楚了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个人,有一双冷酷的眼睛,那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俊眉朗目,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陈潜笑了笑,感觉脖子上的刀锋微微的刺着自己的皮肤,其实,这名少年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面梳妆镜,仰面躺在床上,时不时照上一照,望着镜子里的人蛾眉紧锁,朱颜红唇,看起来很美,他正躺在床上想一个非常严肃哲学问题,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好几天了:我到底是男还是女?难道说,这个世界把男人当成了女人?女人当成男人?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构造是平板的,但却少了点东西,应该是女人吧,可与一般女人相比,却又少了点东西?
他想,莫非自己穿过来的这个世界,还有第三种人?所谓的不男不女型?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通这一问题,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从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还没等他高声厉喝,就被人用一把雪亮的长刀架在了脖子上。
他从那个大玻璃镜前看到劫持自己的人身长玉立,长相不俗,很有几分感慨,还要,穿来的这个地方的人即使是个劫匪都长得十分上镜。
所以他又微微的一笑,把春兰看得一怔:小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隐约见他耳朵微动,嘴角向后弯起,心中涌起无可抑制的恼怒,问他:“说,春月到底是怎么死的?”
春兰一惊,春月?就是一个月前擅闯小少爷的房间,被老夫人打死的那个女子?他是她什么人?
更让她惊奇的是小少爷的态度,他依旧笑了笑,用手指拂上脖子上的雪白长刀,懒洋洋的问道:“春月是谁?”
春兰依旧记得春月斜着眼望着自己的样子:“你犯了错儿,我去找少爷说说,也就没事了,我们姐妹自当是要好的。”
那个时候,小少爷说春月:花肤肌貌,人比花娇。因而给了春月不适当的幻想,才引来了后面那一场祸事。
春兰看见小少爷居然不记得她了,心中涌起几分悲哀,果然,有几个贵族少爷会真心对下女好的?但悲凉虽悲凉,她却是一个实心人,看到那少年脸都红了,嘴角有青筋暴出,忙道:“不关小少爷的事,是春月自己犯了错,领了家法。”
第三章刀在脖子上,不得不低头
那少年大怒,道:“怎么会,姐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主人?”
陈潜懒懒的笑了笑:“怎么不会,你没听说过,陈府的石狮子都见钱开眼吗?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他这句话来自前世一本著名的书,里面的说法异曲同工,说着的时候,他用手指弹了弹那把长刀的刀面,发出铮铮的响声,这个却作让那半大不小的少年怒气升腾,手一拉,陈潜感觉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痛,知道有血正沿着脖子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