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问情(4)
我头点的象鸡啄米,急急的把面条扒进嘴裏:“现在就去吧。”
从我们住的院子侧门出去,一直向东北角走,是一座很陡的山峰。天时冷的时候,峰上积满了雪,有胆大的师兄,常会捉到雪鸡和雪兔,油多肉嫩,兔皮还剥下来做护手,我教他们把雪鸡的那层贴身绒毛装进棉衣裏,或是填进枕头,软软暖暖,效果相当不错。
这些事情,殷师兄并非不知道。虽然从前师傅在的时候,严令不许去後山孤峰,但是师兄似乎并不这麼严格。他大事上十分严厉,但是小事上却很宽容。水至清则无鱼,师兄他很懂得领导艺术。
“丁师兄,你带了袋子没有?”
他笑著从背後摸出个皮袋来,我嘻嘻一笑:“走走走,抓到了今晚打牙祭。”
我们施展轻功在山路上疾奔,起跃灵敏,落地无声,如两只偷渡的飞鸟越涧,不带一点细风。
“啊,小师弟,你也十四啦,时间过的真快,好象昨天你才刚会走路呢。”
我们到了孤峰之下,我看著一块被枯叶乱草掩盖的石碑,大是不解:“这山上又没什麼,为什麼立著一块蜀山弟子止步的碑在这裏?”
丁师兄憨憨的说:“想是怕我们失足摔伤吧。”
大木头。
才没这麼简单呢。
凡是不让人去的地方,总有一二奇处。
比如《神雕侠侣》全真教的禁地古墓裏,可就藏著绝代佳人小龙女呢,更不要说还有玉女心经,九阴真经这种武学宝典了。
就是不知道蜀山的禁裏藏著啥。
我嘿嘿偷笑,说不定象仙剑奇侠传裏一样,有一座神秘莫测的锁妖塔呢。
我们没敢上峰,就在半山中腰寻找,半天打了一只雪鸡,兔子却一只也没见。
丁师兄看了看天色:“要不就这麼著吧,晚了回去,怕掌门师兄会知道。”
笨蛋,你以为他不知道啊?
我抬头望望,才不过半下午,再待一会儿天也不会黑。我说:“我们分头找找,你去西边,我去靠北一点的地方。过半个时辰回这裏来会合,要是都没找到,那就回去。”
和丁师兄分开後没多会儿,前面枯草丛裏哗喇一响,灰扑扑的一只兔子蹦了出来,往前就跑。
我大喝一声:“站住不许跑。”管它站不站,反正我喊喊过瘾再说。
好不容易碰上一只兔子,我倒也不急著抓住它,反正它是铁定跑不掉,非成了我们晚上的盘中餐不可了。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兔子後面追,直追的这只可怜的灰兔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小兔小兔。不是我想强迫你做运动。你看看你,一身都是秋肥,要不把你跑瘦点儿,我吃的脂肪太多,可不等著发胖啊。”我嘻嘻一笑,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兔子也跑不动了。我赶上前一步,抓住兔子的耳朵把它拎了起来。
兔子已经累的抬不起头,被我抓住的时候一点不挣扎。
我志得意满,抬起头来。
这是……
我跟著兔子跑,竟然一直追进禁地裏来了。
这是……这是什麼?
高耸的塔身挡住了夕阳,长长的黑影投在地下,我站在阴影中抬头望,啪的一声,头上的木簪滑脱开来掉在地下。
乖乖,这塔谁建的?後世的摩天大楼一词,没准儿就是从这塔来的呢!
这麼高!
有电梯没有?
我一脸黑线的往恶搞裏想。
肯定是没有的。
爬塔还不累人个半死!
不让人到这塔处来,恐怕是担心众弟子爬塔爬到腿抽筋,望天望天帽全落吧。
我低头去拾木簪。这可是殷师兄送我的,不能丢了。
一手拿著兔子,不好扎头发。
我一眼看到塔边垂著条长绳,过去就地取材把绳一拉,绑在兔子脖子上。
叮叮的两响,声音茫而高远,和观裏聚剑阁飞角上的铜铃声一样。
我抬起头看,长风如刀,发梢一下子卷过来抽在自己脸颊上。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人影。
我大惊。
这人什麼时候来的?我虽然功力不够深,但是耳目却很灵敏。门裏除了殷师兄,没有旁人能无声无息靠我这麼近!
“你,”我退了一步,一手牵著绳头儿,一手拿著木簪:“你是谁?这可是禁地。”
那人眉眼俊雅,我从来没见过。他穿了一件不知道什麼纱做的衫子,质料在夕阳下隐隐闪光如掺了宝石粉。
“你又是谁?为什麼到禁地来?”
“我……我,”我亮亮兔子,这位兔兄真是害我不浅。
这位别是什麼守塔高人,门中前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