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预感吗？”张恒痛得直咧嘴，他呼了几口气，慢慢站起来问向了铭烟薇。

铭烟薇也不说话，她双手颤抖的拉开了光弓，一道成形的光矢就别在弦上，只要她这一箭射出来，张恒是肯定会死的了，在这最后关头，她那颤抖双手正出卖着她内心无比的激动。

“烟薇……明白了，想要不动手的带走你，这样的想法对于身处恶魔队的你来说确实幼稚了些，丛林法则吗？恶魔队所信奉的丛林法则并不能说是错的，但也不可能全对，至少在某些时候并非正确，铭烟薇，我会在打败你之后再带走你，放心吧，只会将你打晕过去，抱歉，我还不能陪你一起死，答应了另一个你要勇敢的活下去，还有我的伙伴们也都在战斗，我要去帮助他们……”

张恒呼了口气将这段话完整说了出来，接着他就拿起了才兑换来的古弓射天狼，而并非是那把银色金属弓，虽然就威力上而言，这把古弓射天狼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把金属弓的，但是这把古弓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第一次的交战，第一次的死亡……就让这把弓来结束这最终一战吧，他必须要用性命去面对她的一战……

铭烟薇诧异的看着张恒，当张恒将古弓射天狼拿在手中时，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摄人气势，这股气势即便是在恶魔队里也只有少数几人拥有，那是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无数的血与火的历练，这才拥有的气势，不单如此，还必须有着对舍弃性命的觉悟，在铭烟薇的记忆中，张恒因为童年的经历，让他从骨子里存在着一种懦弱，但是懦弱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拥有这般气势的……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成长了，成长到足以称其为“男人”的地步……

（我的爱人啊，可是太晚了，如果当初的你也有这样的觉悟与气势，如果当初的你并不曾背对我逃离……已经没有如果了，我的爱人啊，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的爱人啊，我还不能和你一起死，经历了太多太多，我已经明白死亡不过只是逃避，真正的勇气是要去面对啊，所以，我的爱人啊，让我们一起活着去面对吧！）

张恒手中别了数根箭矢，接着就满拉弯弓射天狼，直直的对准了铭烟薇，他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女人，那是一往无前，再无退路的眼神……那是一个真正男人的眼神！

“烟薇，我没有你的预感，也没有楚轩的智慧，更没有郑吒的力量，我有的只有弓与箭，还有我不停领悟到的箭技，来吧，我的爱人啊！”

“……已经晚了，所以，一起去死吧！”

两人同时松开了弓弦，彼此眼中都只有彼此，还有那相互间不断靠近的箭矢……

第九章 不完整的补全

亚当……

童年是什么？

站在监牢中，隔着金属围栏向外张望，那些身穿白衣的人们不停用又恐惧又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将他麻醉了放在手术台上，切开身体向内放入仪器，又或者将某些脏器取出小半……

无数的书籍强行灌输进他脑海中，若是规定时间内学不懂则会被电击，他觉得和资料中训练猩猩吃香蕉的实验特别像，都是被关起来，被人研究，然后被电击……

杀掉这些人吧？不，杀掉所有的人吧，凡是名为人类的生物都杀掉吧……如果有这种力量的话，全部都杀光好了……

还有那个名为楚轩的基因主体，为什么他的基因会被偷到这个国家来？为什么这份基因会被克隆与优化？他并不是楚轩，所以他有感觉，痛觉，味觉，嗅觉……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这些感觉，唯独没有的是传说中的超级智商，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吗？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失败品吗？不，不是这样的……

找到机会了，这个基地的自毁系统密码已经到手，剩下的则是合理安排……安排他的出路与未来，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达到目的的身份……毁灭全人类啊，只要是名为人类的生物，就全部毁灭掉他们吧，这样丑陋，这样肮脏，这样……

再见吧，童年……

对了，名字。一切的开端，既是人类的身份与肉体，又要凌驾于人类之上，还要毁灭掉他们。不如就叫作亚当吧，第一个人类……也是最后一个人类……

亚当将他地心灵之光发动起来。身上渐渐布起了一圈柔和光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数秒时间里，他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从有意识以来的一切记忆。特别是在毁掉基地之前的记忆。那些深埋在大脑最深处的东西……他还未曾忘却吗？明明都已经好久不曾经记忆了……

“这就是人类死亡前会出现地一生记忆吗？真是讽刺啊，明明要毁灭的是人类，可却偏偏拥有人类地记忆……身为人类的部分即将死亡，剩余的将是身为最终生命体的部分，这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