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341)
他盯着她看,看得她越毛躁起来,忍不住开口低语:“我就是故意地,故意勾引你,然后再把自己憋死。我看*书斋这样就能摆脱你了!”她甚少这样使性子。但便是因此。让她更生动起来。以至他悄然而起的笑意,惑了她的眼眸!
他伸手托起她的脸。拇指轻抚那滚烫。她微微瑟缩,实在不敢盯着他那黑极的眸子看。他刚一凑过来,马上就感觉她心跳猛然开始加,让她的眉头又紧蹙起来。这种试探让他心底有花微绽,似是也埋了花种,在顺着血脉滋长开放。
“只亲一下便死了,你这死法还特别地很!”他半是戏谑半是撩弄,让她的脸更加的滚烫起来。她挣扎着想偏开头,眼底的薄雾微微加浓:“我本来就是这样!”想来之前身体更差,父亲还想让她嫁去产子,借此以保平安。产子?她连人事都难为吧!
她不是不会喘气,她刚才根本喘不过气。当那火灼一侵,陌生而奇异的感觉爬满全身的时候,她身体的负荷因这精神地突然激荡而载!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因这身体的孱弱,让她不得不放弃很多快乐。甚至于,她连情感都需要压抑。不能大喜,亦不能大悲。所以,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
他突然一勾她的腰,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歪向他。他一托她,将她抱起来,随即他便下榻向厢阁里而去。她微是一悸,忍不住挣扎起来:“又怎么样?”
“百花凝露重组你的心脉,你的心悸病已经渐愈。但脉桥仍弱,若是辅以针疗,也许可以好地快一些!”他摁住她,“别乱动了,忍耐也总有个限度。”他地声音仍然低哑,身体依旧微灼而略紧。听得她面臊不以。
“我会把你治好的。”他低语,“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好!”即便力量与永生都不能吸引她,那便再加一样。他探得她心底细小地微妙,同样也给了他希望。即便这一样也不行,他还是要治好她。至少她该完成她的承诺,陪他一段路。
她贴着他的肩窝,轻吁一口气,轻声问:“值得吗?”
他顿住脚步,低垂着眼看她:“这世上本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与不值得。”他眼瞳微微的灼亮,漆黑如墨。==厢内没有点灯,黑暗之中他眼中的光有如星一般闪耀,“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她抽了一口气,眼眸凝结的水滴总是滑了下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霭雾氤氲,浮光团聚,龙吟凤尾。姹紫嫣红。雷云山上的美景,千年皆如是。四羽团锦大旗,招展随风,翩若腾云。
西雷凤镶院里,华光流泄,花影缤纷。花熙一族的妖气。让这里翠环红绕,四季如春。各色花朵争奇斗艳,与山顶播云霞光交相辉映,宛若仙云之境。
宣喑半歪在主院正房,屋内花露的气息悠然清致。芬芳不绝。他面若金纸,额间黑印已经深入肌骨。身体忽寒忽热,气息若缓若急。那日他摧力太溃,致使毒散至全身。
蛊毒开始吞蚀脉力,渐浸入魂。冥寒之气与血族之毒相融后,汇出一股诡异的力量。让他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力量被毒慢蚀。魂力更难摧,连花妖的凝露都无法淬净。百花凝露固然清澈,但无法净魂。
他回来不久,孤檀便在沼泽一带肆虐。大哥白谨修同四弟鸾信吾为免孤檀侵入四羽直属之地,便领妖族前往休叶边境。辛墨自他们走后不久也回来了,华阳在中部与魔宗交战大败。全线南退。辛墨便领部族回返羽光,镇守雷云。
与孤檀一战已经连续月余,源源不绝妖盟出兵。越多地兵勇前去,其实就是越多的血源前往补充。孤檀不停放魅黑毒,制造血奴为其辅力。但他们没有办法,唯有以此牵制。华阳已经难再出援,莫天慈听说被她打成重伤。
没有轰天雷杀相辅。就算出了四羽狱火,也难以牵制她。但至少可以消减她血奴的数量,让她慢慢力溃不持。但此时宣喑别说摧魂力了,连普通的妖力都无法释放。一想到兄弟血战,生死难料。他心中百转煎熬,生不如死!
羽光不得以向魔宗求和,他们已经战了秋云和芫城。与雷云隔河相望。现在守城的。正是那千波醉。但千波醉此时趁火打劫,要求他们交出五百妖众。以换得他凤宣喑一人之命!此举根本就是分离羽光内部,搅起内乱。更是让他时刻煎熬,愧对兄弟与盟支!
是他当时吞了千波醉的药,致使力量渐溃,毒性难驱。四羽少了他,不能再开狱火,驱除强敌。现在两相作难,内患重重。羽光境内,反声四起,怨怼不绝。他一人,让羽光面临前所未有地困境。但是,他并不悔!他愧,但他不悔。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