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记(70)
我和她虽已私拜天地,结为夫妻,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彼此间有些如无别扭,如隔轻纱,更不好意思有
什么亲热举动。此时肢体胡缠,肌肤相贴,耳根不由一阵烧烫,松开手,将她放在溪边。
月光如银,辉映着粼粼溪水,她咬着唇凝视着我,脸上晕红。低下头,双手捧水洗了一会儿脸,突然将溪水
朝我身上泼来,大笑道:“臭小子,你浑身泥尘,更该洗洗。”
我只有在小时,曾经和瑶雩如此胡混耍闹,被她这么一捣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才僵凝尴尬的气氛顿时
又化散开来。通信骤起,猛的俯身前攒,将她拦腰抱起,向溪流中央丢去。
她尖声惊叫,双手紧紧勾住我的脖子,双腿交缠在我腰上。我真气未复,一个趔趄,一起摔入河中。
山溪很浅,只没过膝盖,她抱着我浸在冰凉湍急的溪流中,咯咯大笑,忽然又一翻身,骑在我身上,笑道:
“小坏蛋,快叫我三声‘好姐姐’,否则今晚你就只能趴在河里吃生鱼,别想吃烤X渠了!”
她玩的高兴,一时间忘记了我已经不能说话,浑身湿漉漉的,居高临下,衣裳紧贴,玲珑尽现。
我心中怦怦剧跳,不敢正眼相看,更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她忽然醒悟过来,“啊”的一声,双颊酡红似醉,
翻身跃回岸上。
肥忆蛇盘卷在几丈开外,昂头吐?,发出奇怪的“咻咻”声响,好像在取笑我
们被她捡起的石头抛砸,立刻缩成一团。
搭架上的X渠鸟“噼啪”作响,半边都已经烤得焦了,我们湿漉漉的坐回火堆旁,一边烘烤衣裳,一边撕扯着
鸟肉充饥。叫苦的鸟肉吃在嘴里,却仿佛又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
她一边低头吃,一边抬眼喵我,我忍不住又偷偷笑起来。我用鸟骨画写问她笑什么。
她咯咯大笑道:“傻瓜!你吃的这只,我忘记掏去内脏和肠子啦。你狼吞虎咽的,也不觉得难吃吗?”
我这才觉得嘴里有些腥苦,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拍手笑我是比这鸟儿更呆的大呆鸟。”
火光映照在她粲然的笑靥,淡绿的眼睛温柔得如同春水,衬着脸上没有洗去的黑灰,又显得俏皮可爱。我不
禁跟着笑起来,心里充盈着莫名的温暖,和从来没有过的松弛。
从那时起,我和她之间渐渐没有了拘谨,虽然依旧不敢真如夫妻一般,有什么亲昵的举止,但彼此间也逐渐
会嬉闹打趣,开些玩笑。就练那条肥忆蛇也和我熟稔起来,日渐放肆,不时趁着她与我要闲时,吐信舔我的
耳根和脖子。
相处的越久,我越觉得她不在是从前印象里那骄纵刁蛮,狡猾狠辣的妖女,有时候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有时却又如母亲般温柔体贴,但我在心底深处,却依旧时时悸痛,牵挂着那紫眸雪肤的少女。
此后的一个多月,我们一边调息疗伤,一边继续跟随着青蚨虫,追踪延维和罗沄的下落。一路转折,从南荒
到了西荒,又从西荒回到南荒,却仍旧没有他们的踪迹。
一天傍晚,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夹杂着密集的冰雹。青蚨虫嗡嗡乱舞,再也寻不到半点儿气息。我们索性
骑着蛇冲落到半山的岩洞里,生火烤内,避雨少歇。
我和她坐靠左岩壁上,翻转着半只獐腿,望着洞外灰
蒙蒙一片的雨雾,想到前路茫茫,都有些沮丧。
她蹩眉说:“延维老奸巨猾,只怕白是早有察觉,故意做了于脚,否则青蚨香又怎会忽东忽西,追了两个月
,还是没半点儿消息?”
我想起罗沄所说的相侑被延维所杀之事,略一迟疑,还是左地上画写而出。
她脸色大变,猛地跳起身,重重地踢了石壁一脚,颤声喝道:“这无耻老赋!等我抓到他,定要将它碎尸万
段!”石壁崩裂,尘土麓麓而下,肥遗蛇咝咝吐芯,蜷到一旁。
她又转身恨恨地盯着我,恕道:“臭小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我被她这么一喝,也有些恼恕,心想既已结成夫妻,你要知道,全部告诉又有何妨?
于是火将如何躲避烛龙,阴差阳错揭开太极封印,到了不周山,又如何遭遇康回,修行“无形刀”等事,全
部毫无隐瞒地左地上一一写出。
她垃看脸色越是苍白,木头人似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问道:“这么说,你根本没找到到‘轩
棘星图 ’ ,也没修成‘三天子心法’?你在北海和两望崖里使的,不过是康回教你的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