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244)
焦尔定回头一声:“拿酒来!”
然后向李大义低声道:“兄弟,别死心眼,什么叉叉圣旨啊!这个国家谁掌权你不知道?平时摄政王在时,皇帝敢写这样的圣旨吗?摄政王前脚出京,他后腿就来这么个不着调的圣旨,你遵旨,那才叫找死!你想想,他分明是调我们对付摄政王,他厩有二十万龙虎营呢!他要调得动,还用调我们?他要调不动,咱们凑吧凑吧五六万人,跑厩不是找死吗?到时候被摄政王抓到,圣旨撕了,就说你私自回京意图谋反,脑袋给你砍下来,你能怎么样?到地府里喊冤啊?”
李大义眨眨眼睛,哎,是啊!哎这姓焦的平时一说话跟二傻子似的,原来人家心里奸着呢!是啊,从小兵混到守备,能是傻子吗?傻子只能混成老兵啊!
李大义道:“可是……咱们这是抗旨啊!”
焦尔定问:“你说,这皇帝跟摄政王斗,你赌谁赢?”
李大义不敢吭声,我可不看好那废物皇帝,可你要让我说他不行,我也不敢说。
焦尔定道:“你怕个屁啊!这不是平时,没用的话别说。现在,这事就临到你头上了,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你要遵旨,你就是把脑袋压皇帝身上了,你想想,你这脑袋光用来吃饭啊?偶尔想想怎么能把这碗饭吃长远了。想想,然后下注吧。”
酒来。
焦尔定倒了四碗:“我下注摄政王,来来来,跟我下注的,一起喝血酒,押皇帝的,我们一会儿把他切了放血。”
李大义一咬牙一跺脚:“你要问我押谁,我还真不能押皇帝。我这是被逼的啊!他妈的,我跟你们干了!”
康慨忍不住向区华子笑道:“我觉得,我们那伙人里,就缺几个这样的粗人。”
区华子道:“世家子比较倾向于保守的做法,温和,破坏力小,毕竟他们是秩序的受益者。”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被逼到必得选一个的地步,其实我也倾向于维持现状,我也不希望出现这种必须选一个的局面,但是,事情到这地步,选择很明显了。”
康慨点头:“没错,很少有人一开始就看好小公主,我当年……”把那小女人烦得不行,没有她勾着,我们小韦那么好的孩子,能走出那么歪歪邪邪的道吗?
区华子轻声:“忠君是必须的,不然日后会有更多动荡,但是,事情到了,国君误国,国家又危在旦夕的地步,我觉得可以从权了。只当国家已经亡过一次,还不一样是另立明主。康先生,不必疑我,我一向并不固执。”
康慨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错,他是替小韦挨个试探来了,韦帅望不爱干这种事,试探完光伤感情不伤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康慨当即一笑:“区掌门这么说,真是诬赖我了,我半点疑掌门的意思也没有,您可同我一样,是当初教主留遗言时一起骂过的人。”一个玩笑开得自然坦荡,老康这滴水不漏的绝不坦白抵赖到底的态度倒把区华子唬住:“唉,是我有点多心,康先生别见怪,我是被小韦那句话说得,有点……”半晌:“永不原谅,这倒也是我应该得到的。”
康慨沉默一会儿:“我说句实在话,掌门你也别见怪。掌门您当年那事伤到小韦了,是真的。可是,当年小韦没那么信任你,你也不是他骨肉至亲,他顶多是觉得失望,觉得好心帮你没什么好报。不太重。我听人说,他当场就发作过,打一顿把你赶走了,这事就算过了。他要不原谅你,你来他就说声滚就结了。既然他跟你好言好语了,就是心里虽然还生气,却也觉得你还是好人一个,没什么好计较的。就算是他记着,也不到永远的地步,永不原谅这话,不是对你说的。”
区华子不明白了:“我倒也觉得这话怪怪的,只当他口不择言,可也是不原谅吧?康先生的意思是……”
康慨笑了:“他看谁的面子上对你百般照拂啊?你捅他一刀,他支持你做区家掌门为了谁希望你做掌门啊?”
区华子恍然:“这,这……韩掌门露出过这个意思,小韦他……我真不知道他这是至孝还是不孝了!”
康慨道:“小韦心里哪有忠孝二字,不过是小孩子坚决要跟父母闹个别扭,别人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拿他没招。”
区华子道:“我当年真是一时糊涂,只当韩掌门一定会查明实情,没想到他父母心,望子成材心切,不可能有客观态度的。”
康慨道:“你不用理他,他非要闹这个别扭,越理他,他越觉得委屈。只当没这个事,他还能正常点。”
区华子道:“康先生有机会还是多开解他,想到他同他师父闹成这样,真是太让人心疼了。韩掌门不当有此报啊!小韦也没必要这样苦自己。”
康慨道:“有机会自然是要劝的,只怕劝急了,他这别扭脾气爆发得更厉害了。”
区华子长叹一声:“这也难为你了。”
康慨这本事也算相当厉害了,一肚子奸狡地试探,到最后居然能把对方聊成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