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246)

裴家赶紧把她扶起来,懊悔失言:“不是你的错,贞娘,”他没奈何,只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同你说实话,不是你或者是丽娘的缘故,是我……唔,有疾。”

贞娘怔住了。

“对不起,贞娘。”裴家原本是灵机一动,但他立刻想到,若是丽娘不能生育,恐怕他的身体也会出现问题,与其让贞娘未来陷入不育的自责里,不如就先下手为强,“此事,请你代为隐瞒。”

贞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可请大夫看过了?”

“看过了。”裴瑾深知多说多错,干脆闭口不言,“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贞娘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胡乱地点点头,一会儿想着要不要请人去找个好大夫,一会儿又想这事事关脸面,绝对不能叫外人知晓,但不管怎么样,裴瑾和丽娘圆不圆房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未来的一段日子,鱼丽感觉到了贞娘对她某种不可言说的愧疚,给她做新衣裳,又给她打头面,亲亲热热的,一点都没有正室夫人的架子,把鱼丽吓坏了。

她一个人惴惴不安想了好几天,没忍住,偷偷拽了裴瑾回房,裴瑾看她东躲西藏的样子很是好笑:“你做什么呢?”

“姐姐最近对我特别好,我心里有点不安。”鱼丽生长在民风淳朴的渔村,都只娶得起一个媳妇儿,什么妻妾之争,她都是道听途说,倒是在上京的路上听同行的商户姬妾说起过被家中主母拿捏的事,如今贞娘这般做派和传闻中不同,让她心里既是疑惑又是忐忑。

裴瑾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顾虑,他道:“你别多想,贞娘性格柔顺温和,没有这些有的没的,你放宽心。”

“怎么能放宽心?”鱼丽奇怪地看着他,“你真的相信姐姐心里毫无芥蒂?”

不等裴瑾回答,鱼丽便说道,“我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想来人都是一样的,男人爱蓄姬妾,好比是女人爱头面,若都属于自己,当然没有问题。可若是要和别人分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不想守寡,不想青灯古佛过一辈子,她才十七岁,为什么要把未来的几十年都奉献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丈夫?她不甘心。

可无论是基于什么缘由,不可否认的是,她选择分享另一个人的东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贞娘讨厌她,痛恨她,她或许还不会这般难过,可偏偏贞娘对她这样好,嘘寒问暖,让她有何颜面面对她?

“我后悔了。”她喃喃道,“我不该这么做的。”

裴瑾也跟着沉默了,他娶了贞娘,却爱上了别人,不仅如此,他还给她带回来一个姐妹,又撒了弥天大谎,贞娘……贞娘何辜?可他对不起的还不止贞娘,他带丽娘回来,便要对她的终身负责,可如今看来,这也没有做到。

一步错,步步错。

“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他才涩声道,“别想太多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且宽心,好吗?”

鱼丽黯然:“我做不到,我现在心里堵得慌,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是你的错。”裴瑾顿了片刻,转移话题,“我之前教你认的字,你学会了吗?”

鱼丽点点头:“会了。”

裴瑾关照道:“我给你拿几本书,你回去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说起读书认字的事,鱼丽终于高兴了起来,这就是名分的好处了,只要裴瑾同意,她就可以读书认字,上街出门,只是……什么时候女人可以不要男人同意就做这些事呢?

鱼丽想着又觉得好笑,这个念头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呢?

她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

几个月后,鱼丽已经完全适应了在裴家的日子,裴家并不富裕,小蝶是贞娘的陪嫁丫鬟,平日里要帮忙洒扫,还有一对老夫妻,分别负责前院和厨房。

为了贴补生活,贞娘教她女红,两个人做些绣活儿,鱼丽以前从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学得很认真,贞娘要为裴瑾做衣裳,叫她一起帮忙,可是她拒绝了:“我手笨,做不来这些。”

这当然是托词,给一个男人做衣服是某种亲近的体现,她下意识地抗拒那样的亲昵,仿佛想要和他维持某种距离。

也不止是做衣服,有时候她在贞娘屋里做绣活,裴瑾进来,她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匆匆离开,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在贞娘面前,和他对视一眼都是罪过。

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常感觉,后来才渐渐知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名分之差。

贞娘可以名正言顺过问裴瑾的任何事,她不可以,如果她可以,那必然是贞娘所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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