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的囚锁(恋罪系列之三)(26)
原本他以为这是维德特子爵的叮嘱,要她们做到让他有宾至如归的实感,所以他也不好置喙。
但在午餐结束后,当他开口建议只是用个餐不需耗费这么多人力时,维德特子爵竟当场捧腹大笑起来。
「她们迷上你啦!」
他得到的答案很简单,要想通也不需要花太多时问。
毕竟,在伦敦时他就相当受到女性欢迎,只不过那时他的物件尽是些单身的贵妇人罢了。
看来休拉尔府在雇用侍女小心翼翼的挑选不是没道理的,不然连他都这样了,那瑟緁不是会教这些女孩子看一眼就昏厥?
看着眼前女孩的双颊明明越来越红,却仍不肯移开目光,他不禁叹口气。
「算了,有什么事?」
距离午餐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而平时他也要求过他要安静地在书房看书,所以会在这种时问来找他应该是别的事情。
「咦?」看他看到发呆的侍女被他的询问吓了一跳。
「你来找我不是有事吗?」篁苍昂实在不晓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不该笑,因为即使是苦笑,也似乎对这些侍女刺激过大。
「啊……是的!」
「什么事?」
「有您的……」她掩不住满脸通红,说起话也是结结巴巴的,「电报。」
电报?篁苍昂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想不出在这种时候会有什么紧急到需要发电报的事情。
「放在旁边就好了,谢谢你。」
「啊……」侍女呆愣的递出手中的电报,「好的。」
快马赶回伦敦,已经是过了午夜。
篁苍昂跳下马,将马交给上来迎接的马夫后,没时间多打招呼地直往府第的大门冲去。
他一边疾奔,一边想起看到电报时的震惊。那张电报是卡夫卡老管家捎来的,只有一段话——瑟捷少爷病重,速回。
他快速的奔至门口,抬高的手还来不及敲门,沉重的门扉就在他眼前自动开启。
「玛茜夫人?」
来人脸上的表情令篁苍昂不禁感到诧异,因为那不仅是担忧而已,还有难掩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然而,却不像是针对他忽然归来的这种小事。
「苍昂!」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也没心情去厘清一切,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玛茜夫人,瑟緁怎么样了?」
像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玛茜夫人看着他,表情变得难以解读,「你先上楼去看他吧!」
「知道了。」
顾不得玛茜夫人那欲言又止的古怪神情代表什么,篁苍昂急忙穿过她身旁,直奔大厅右侧通往二楼的阶梯。
「苍昂!」
「是?」
不知为何,在他才跨大步上几阶楼梯时,玛茜夫人又自身后叫住他。
「他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
篁苍昂迅速点了点头,一秒钟都不忍耽搁地直往瑟緁的房里冲去。
留下将他一切动作与神情尽收眼底的玛茜夫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消失的背影。
「瑟緁?」
篁苍昂尽可能小心地以不会吵到房里的人的动作推开房门,借着中央点着的小灯烛,轻手轻脚地来到瑟緁的床边。
「唔?」
瞬问映入眼帘的情景,令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气。
在纱帘层层遮蔽的床铺上,瑟缝正紧闭双眼沉睡着。
然而,眼前并不是他早已看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瑟捷。
他的脸庞从颊骨处开始整个凹陷进去,该有的肌肉几乎都消失不见了;眼窝下方除了黑眼圈之外,也因消瘦而形成两圈明显吓人的窟窿。
本是俊美得教人痴迷的脸孔,现在只剩一具躯体似地。
他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颤抖着手轻抚原本光滑且充满弹性的脸庞,然而现在手上却只剩下骨头的触感。
接着,他从棉被下抓住瑟緁的手,突地惊觉那手腕竟细得彷佛一折就断。
在他不过离开短短的两个多星期的时间,瑟緁整个人就形销骨立得几乎看不出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心口一紧、喉咙一窒,泪水跟着滑落脸颊。
篁苍昂不舍地抓起瑟缝的一手轻轻的吻着,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吵醒,瑟緁那依旧不变的浓密睫毛动了一下,接着就像把扇子一样慢慢地移动起来。
「唔……苍昂!」
就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儿似的,原本惺忪半睁的蓝眸倏地瞪大。
「嗯,我回来了。」篁苍昂连忙拭去泪水。
「苍……昂?」
「是的,是我。」
篁苍昂努力对瑟緁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那双银蓝色瞳孔愈瞪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