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了驯妖署了啊，人家就说检测没有妖怪。”大妈说，“妖怪害人，一害害一批，驯妖署的人都习惯了，才不会管这么个小孩子丢了。”

“哎哟，那得回去好好嘱咐孙子，让他放学就在教室等着我们去领。”大妈心有余悸，就跟自己丢了孙子似的。现在孙子跟宝贝疙瘩似的，一家子人宠着这么一小孩子，丢了的话，整个家都缺了大半。

“别听了。”参水拉回江沅，“普通丢孩子的。”

“也有可能是妖怪。”江沅说，又要赶上去听。而那群大妈回头时，刚好看到他们的电瓶车，赶紧一哄而散了。

“聊什么呢？”京湛提着一篮子菜回来，递给俩人一人一串糖葫芦，笑嘻嘻地说：“我给我儿子买了两串儿。”

参水：“谁是你儿子！”

听到京湛的话，江沅把刚才听到的跟京湛说了。京湛有些紧张，“哎哟”一声说，“又有人贩子了？”

江沅：“组长你怎么就以为是人贩子？”

打开电瓶车，京湛娴熟地开出那个旮旯，边说道：“妖怪真气混乱，感应驯妖师能感应到。要有妖怪，祗玉早就跑去抓了。”

参水这么说，京湛这么说，队长也没什么动作，应该是没有妖怪作祟的。但是，江沅潜意识里却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组长，你直接叫队长名字啊？”参水惊奇地说。

“啊，叫习惯了。”京湛不以为意地说，“以后得早点下班了，早接儿子。”

三人围着麦兰街道巡街一圈，江沅有些在意大妈们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老蹦出昨天在驯妖学校时那个小男孩问他的问题。

巡街完毕后，三人回了驯妖署。驯妖署没了早上的闲散，里面乌泱泱的，还有人在嚎啕。

“哎哟，我的孙子啊，我的孙子，你们这是什么驯妖署，什么驯妖师，连个妖怪都找不到。你们早点找到的话，我孙子也不会被妖怪吃掉了啊！”

大妈声音震天，江沅听着耳熟，钻进人群一看，正是今早上在那聊八卦的大妈。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妈的孙子丢了。

“大妈，我们真没检测到妖怪。”老三蹲在那苦口婆心的劝着，祗玉坐在椅子上，面色冰冷。

“你们没本事！还说什么检测不到！我早上送我孙子去上的学，亲眼看到他进的学校，我去买个菜的功夫，老师就来通知说我孙子不见了。”大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脸悲伤。

胡二站在祗玉跟前，戳了她一下，说：“队长，你看这……”

“家人来了吗？”祗玉问。

他刚问完，外面就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两人面色皆是悲伤疲惫，见自家母亲这般，女人立马哭了。男人叹了口气，上去拉起了大妈，边拉边说：“妈，别闹了，咱们回家。”

“我不回去！”大妈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了男人，大叫：“回家也没我孙子，我不回去！”

“这儿也没你孙子啊。”老三叹气道。他是挺同情老人的，但是人贩子的事儿实在不归他们驯妖署管啊。

“你就是我孙子！”大妈一巴掌呼过去，老三的脸登时红了一片。

“哎哎哎，打人不行啊！”胡二冲进去拉住大妈，老三一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捂着脸退到了一边。

“让她打。”祗玉站起来，众人迅速让路。祗玉走进人群，声音冷硬，“再打两下，我就报警。你也别去找孙子添乱了，就在警局待着吧。”

“你！”大妈被祗玉气结，扬手要打，祗玉将脸凑上去，大妈最终停了手，“这么个小姑娘，一点良心都没有！”

“我本来有良心的，让你打没了。”祗玉抬头对男人说，“你们走不走？不走我真报警了。”

祗玉个不高，小巧玲珑，说话分量十足。本来自家母亲出来打人胡闹就是不对，听她这样说，男人窘迫地道歉后，拉着乱嚎的大妈就走了。

驯妖署气压骤降，祗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众人都没敢吱声的。京湛见没什么事儿，转身就要上楼。临走时，祗玉驾轻就熟的从他菜篮子里抽了根冰糖葫芦，京湛“哎”了一声。

祗玉瞪了他一眼，京湛讪讪收回手，喃喃道：“这是给我儿子的。”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祗玉看着京湛将剩下的两根糖葫芦使劲往芹菜里塞了两塞，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

对，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听得众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