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17)
连续五天到精米稻谷收仓,二十来只下山偷庄稼的野猪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整个村子都吃到了野猪肉不说,最主要的是解气跟解恨呀!
趁这几天没上山的时间,冬阳拾弄好了鹿角,由易云卿跟庶四爷并数十张制好的兔皮带到县城去卖。
清晨出发,晚间回来,带回来是一百一十两的现银。
白花花的现银放在桌上,众目睽睽把一干人等瞪花了眼。不是没见过钱,相反他们见过的钱是现在的几十倍还多,只今非昔比,自易家出事后他们还真再没见过这么多钱。
“鹿茸角找的镇上最大的药店,所卖现银一百零三两,三十七张兔皮卖八两零二百个铜钱。两百个铜钱换了路费跟吃食。”
易老太爷满是欣慰,易家是遭难了,但只要人再,就总有一天能恢复往日荣光。“这一百一十两都是冬阳赚来的,”老太爷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没出声的冬阳:“冬阳认为这些钱该怎么用?”
不想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冬阳一怔。“…尽凭老太爷作主。”
老太爷笑着点头,眼角若带警告的扫眼纯纯欲动的一干人等。
简单的家庭会议结束,易云卿送易老太爷回房,皎白月光下的小院子中,沉默不语的青年正挥舞着斧头劈着柴火。“不是说这些事由云松他们负责吗?”
“我横竖还睡不着,所幸就把柴劈了。”手臂粗的木桩坚着放好,右手挥舞斧头,一声脆响木桩一分为二,左右均匀对称一看就是熟悉这种活计的。
易云卿默言不知该如何答话,冬阳用余光瞥眼道:“大少爷就早点休息吧,跑了一天也该累了。”
易云卿明白,他是来回跑了一天,但冬阳也绝对没闲着。对这些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亲人是什么习性他清楚的很,养尊处优半辈子这些农家活计谁愿意干?仅管最先都有分配,可最后不管多少总会落些给冬阳。
这种分担别人活计的情形不能说冬阳是心疼他们,只能说是冬阳的性格使然。半大点事还要教半天,故意学不会不说还偷奸耍滑,磨蹭半天看得人都火大,还不如他自已动手来得利索。
“有些事教两次就够了,再学不会自有爷爷收拾他们。”易云卿说着把袖子一撸跟着给打下手,把要劈的木桩搬过来尔后把劈完的一根根码到墙角,动作虽然慢些但好甭认真。
冬阳借着月光看他眼,不语由他。
两人干活至少比一个人快些,小山堆似的柴火劈完码好收拾好场地,冬阳含首算打招呼便转身回房。易云卿沉眉看着,转身到大老爷房里,开口直问:“冬阳当初嫁我,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余氏正借着豆大的灯油光做着粗略的针线活,闻言心一抖针便扎了手。“为什么这么问?”
“都说当初冬阳嫁我是贪图虚荣,可他嫁入易家五年只守着一个小院子,不挑事不问事,要说过得好那比家中有脸面的管事都不如。他有猎物这手艺,还懂硝皮毛制草药,随随便便都能赚到比易家那五年还要好的日子。”其实不用问,余氏的反应易云卿心里已经有底,只问出来才能散出他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爹,娘。孩儿想知道。”
大老爷尴尬的看眼妻子有点说不出口,说到底这件事情他要负大半责任,要不是他心急二弟的前程再纵容吴管家以势压人,那这件乌龙婚事就不会成。
余氏收到大老爷的目光当下一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才知道愧对儿子说不下去了?只恼归恼终归半辈子夫妻了,余氏也不想大老爷下不了台。放下针线,挑亮油灯,招手让易云卿坐到床边木樽道:“当年的事情是有些你不知道,娘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只是卿儿,”余氏的目光慈爱温和,借着晕黄的灯光看着儿子如玉的俊颜,语重心长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去责怪谁也不能去怨恨谁,更不能逃避,我们要勇于面对。”
易云卿点头,余氏这才把当年原原本本的困果诉说清楚。
只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易云卿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捏紧,如玉的俊颜在晕黄的灯光下也有点发白。“……冬阳不是自愿嫁我,是吴管家以势压人,冬阳族人皆亲大伯为谋家才产强逼他上的花轿…”其实在那五年的相处中,易云卿早已猜到冬阳不是那等为贪点富贵就自愿为男妻的人,可他被二叔逼迫娶了他,委屈、屈辱、憋闷让他根本不愿去深想,忽略心中的违和感还牵怒于他。
“卿儿……”知子莫若母,余氏知晓这是对易云卿的又一大打击。被亲二叔逼娶了男妻,而这个男妻还不是自愿嫁,是被亲父亲阴差阳错逼的,逼的他丢了脸面身为男子却为妻不说,还逼得他的族人背叛,亲大伯以此为由谋夺家产,最后,他还自以为是误会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