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又一只妖!(145)
“玉碎,那个白痴,一年到头都是笑着的,我竟没见他哭丧过脸,”御胥口中笑骂着,语气中满是回忆,“从那晚,我就像是着了魔,总是忍不住去逗他,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哭?说是逗,其实有好多次我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罢了,我总是败给他。”
“见我不开心,他总是想尽了法子使我高兴,”御胥道,转过来看众人,“但我却总是疑心他是不是别有所图,不肯搭理他。后来有次我被他闹得烦了,质问他为何总是跟着我,你道怎样?!”御胥捂着脸,肩膀不住的轻颤,“他说,我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肯对他好的。”
“你们说,这不是白痴是什么?!”御胥大笑,“对他好?!我不过是看那两只鱼精不顺眼罢了!这算的是什么好?!”
“从第一次随手帮他之后我就再也没对他真心说过话!他竟还以为我是好心?!”
“御胥!”看着声音逐渐尖锐起来眼神也不再清明的御胥,良伯忍不住喝道,“够了!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御胥想也不想就回道,“我算什么?!我没有心!就算是帮他一次也不过是觉得无聊罢了!”
“御胥!”胡嘉冲上前来,使劲扯着他的衣领,“御胥!看着我!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御胥被强迫转过头来,只一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胡嘉松开他,叹口气,“既认清了自己的心,好好待人家也就是了,你又为何”
“好好待他!?”御胥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如狂似癫,像是笑出了眼泪,“你让我好好待他?!晚了,晚了!”
“御胥?!”
“我,对不住他。”御胥颓废的喃喃道,又猛地瞪向地上的燔祭,快步过去狠狠地踢一脚,“是他!若不是他没有好好的管教好自己的弟弟,玉碎又怎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
“御胥!”胡嘉赶紧上前拉开他。
“呵呵!你们可知道,在我每隔一个时辰就捏碎燔祭一魂或是一魄
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快么?!呵呵!我问他,我对着他的魂魄问他,燔祭,你可曾想到有今天?!你可曾后悔?!你现在可害怕!?我真的,真的好想告诉玉碎,我替他报仇了,可是,他总是不回应我,不回应我。”
讲到亲手杀了燔祭,御胥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丝丝不正常的潮红,声音中流露出明明白白的报复,与狂执。而说到后面的玉碎,却又马上染上了浓的化不开的伤感,这份感情蔓延开来,大家的心都沉甸甸的。
“御胥!”胡嘉有些不忍,咬咬牙,“就算是你真的救得了玉碎,如果把你自己搭进去,他也是不会高兴的!”
“我不管我不管!”御胥疯狂的喊道,“就算是他恨我,也是我应得的!谁让我,谁让我,一开始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呵呵,报应,都是报应”
“可是,不是他的胞弟吗?可燔祭?”敖甲不忍心追问,可是又不得不问。
“哼!一丘之貉!他胞弟趁我不在到我领地作乱!轲茽也是一路!见势不妙跑了就是了,没被我当场斩杀,算他的狗命多留几天!”御胥话中透出彻骨的恨意,手下的石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化为粉尘。
“那,玉碎是?”
御胥深深呼吸,似是在强忍着极大的悲痛,“当时河神守卫军尚未大成,他二人的神力岂是那一盘散沙能够抗衡的?!很快便溃不成军,玉碎,那个白痴!竟然拼死也要替我守住河神府?!傻瓜!白痴!河神府什么的,没了再建也就是了!何必”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透出浓浓的鼻音。
“我接到报信赶回去的时候,玉碎,呵呵,真的是个不祥的名字,他真的变成一地碎玉了,”御胥仰起脸来,使劲的眨着眼睛,“那两个浑蛋竟然敢踩在他身上?!周围的东西几乎全都被毁坏了,我真的想象不出来,玉碎,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
“饶是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吊住玉碎一口气,好歹保准了根本,总有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法子救他的!”
“所以,你就趁着此次寿宴,准备盗取冰灵果?”事情讲到这里大家也都想明白了。冰灵果珍贵无比,不说数千年来已经未有人进入过,即便是已经开了秘境,东海龙王也未必会因为一个小小玉精舍出去的。此先例一开,那么前来讨要的人便会立刻踏破东海龙宫!
“不错!”御胥沉声道,“我早就听说冰灵果有几近起死回生之效,我,不得不赌一把!”
“话虽如此,”胡嘉看看坚持的吓人的御胥,“可是,
你可知道,即便冰灵果能救回玉碎,重伤服下冰灵果的人,都会前事尽忘!就算是你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折了几条命,他也不会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