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见果照很快便睡过去，摸了摸果照的手和额头，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她的面颊，感觉她高热的体温，微微蹙起眉。

“塔主你还会医术？果照怎样了？”飞天猪见果照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惊讶之后忍不住道。

“不会，路上见有人这样，也学一下看看能感觉到什么。”华夙道。

飞天猪：“那你感觉到什么了？”

“夫人体温很高，身体燥热，看她这表情，中药了？”华夙有些疑惑。

飞天猪：“……”

果照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在睡梦中头还隐隐作痛就算了，浑身冷的要命，而且眼前似乎有个人老是晃来晃去，笑嘻嘻地和她说了许多的话，从她的声音可以判断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声音清脆如铃，似乎告诉了她许多秘密，同时还和她说谢谢。

说谢谢？

果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来这个世界可一件好事都没做，过自己的平淡日子，她这人也没什么追求，只求生活稳妥舒适就成，可梦中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很危险地感觉。

真是病来如山倒。

好不容易从梦靥中挣扎出来，果照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的气力都没了，脑袋昏昏沉沉，双眼看什么都有个重影，她本想从床上坐起，但刚一动就脑袋一空，仿佛整个灵魂就要脱离身体，脱空出来一般。

就算是上辈子也没这样病过，这简直不像生病，倒想是得了什么癔症。

果照有些无聊地想着，侧头看了看，整个客房不大，而且桌椅陈旧，墙壁上甚至还有发霉的黑迹，她的鼻塞了，呼吸都有些困难，也闻不到空气中的霉味，无聊地盯着那黑迹发呆，盯着盯着，视线渐渐模糊，那黑迹却是组成了一个人的脸孔，黑色的五官，嘴巴张得圆圆大大的，似乎在和她说些什么。

果照眯着眼睛呆呆看着，双耳也渐渐出现了幻听，伴随着那黑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真有人在她耳边与她说话。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你醒了。”华夙的声音突然闯入，果照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幻象幻听全都不见了，果照转头，见华夙已经走到了床旁，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得怪模怪样的老头子。

见果照疑惑地看着老头子，飞天猪立刻从华夙背后凑出来道：“这位是我们请回来的人，给你看病的。”

果照点了点头，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黑迹，却见那黑迹条条分明，随着墙壁的裂缝蔓延，怎么看都不像个人脸，更别提有个一张一合的嘴巴了，她刚刚的幻觉是怎么产生的？

老头子不论从哪看都不像个大夫医生，他盯着果照看了一会儿，又拔了一根果照的头发，就离开了。

果照初是惊讶，但随即一想，也许这个世界的大夫就是这样看病的，也就释然了。

老头子离开了，果照的病依旧，醒时头痛不止，睡时梦中总有个女人在笑，而且随着一次又一次梦境，女人的笑声也越来越清晰，她也隐约可见女人的模样了，长长的银灰色长发，丰满的身体，想来应该是个极美的女人。

短短两日下来，果照有些难耐折磨，很快就消瘦下来，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又一次从梦靥中醒来，睁开眼发现窗外已是天黑，房内的烛灯没有熄灭，飞天猪找了个舒服的毯子四肢张大睡得正酣，身旁的华夙感觉到了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果照愣愣地看着他，借着烛光见他面容干净清冷，金色的双眸疏离悠远。

刚刚她梦到了华夙恢复了记忆，最后和梦靥中的那个女人离开了，将她一个人锁在塔的监狱中。

很纷乱的梦，即使梦醒那种心痛的感觉还在，她愣愣地看着华夙。

本来此番华夙不跟随艾维白斯回高塔，果照就该放下心，就算华夙全部恢复记忆依然不会离开，但为什么心中其实还是很担心害怕？

“华夙。”片刻之后，果照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回高塔？”

这问题若是平日果照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也许是人在病中，变得格外脆弱，这才忍不住问其原因。

“你恢复记忆，也知晓了以前的事，是我把你抓到地下室中，将你变成婴儿饲养长大，想要让你当我的宠奴的。”果照一字一顿地道，“你不恨我？”

不说堂堂大陆第一强者高塔塔主，就是平常人必然也对果照心怀芥蒂，果照实在难以理解华夙为什么还愿意这样温柔陪伴在她身边。

“无昼和云素恨你了么？”华夙低声温柔道。

果照被华夙这么一反问，顿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那两个已经离开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