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忙把它从水里捞起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把它包了起来，嘴边笑意更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样的……猫，实在让我意外。”

小奶猫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被包在毛巾里动弹不得，耷拉着耳朵低下头不想听顾淮的‘指责’。

“站在这别动，把身上的毛烘干再走。”顾淮把它放到智能热源上，“我换了衣服要出门一趟，你愿不愿意留在家里？”

全程听了他和费尔亚聊天内容的毛团很快明白了他出去的目的，它一拍前爪，“喵！”

顾淮想了想，“带你去也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喵~”

顾淮摸了它一把，转身走向衣柜，毛团见状顿时僵硬起来，眼睛睁得溜圆。

“我知道你不喜欢费尔亚，”顾淮随便取了一套衣服扔在床上，“但我要和他谈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不能任性。”

毛团心虚地看一眼衣柜，不过在顾淮转脸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一本正经蹲在原地，“喵~”

顾淮不太放心地看它一眼，可时间不太充裕，他花了几分钟换好衣服，就带着它一起赶往和费尔亚约好的地方，为了隐蔽，顾淮选的这家餐厅并不在首都广场，离他的住处也不算很远。

路上花了半个小时，顾淮坐下还没满十分钟，费尔亚就赶到了。

后者推开包厢的房门，看到顾淮时脸上也没有过多惊讶，只问了一句：“等久了吗？”

“不算久。”顾淮看着他落座，捏起桌上一颗水晶葡萄堵住小奶猫的嘴，“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费尔亚抬了抬下巴：“既然我们已经坐在这里，试探就不必了吧。”

顾淮挑眉，英俊脸上有了笑意，“这么说，罗伦先生是打算跟我合作？”

费尔亚坐姿端正，笑容矜持，“这就要看顾少将的诚意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和少将合作，我能有什么好处？”

顾淮抬手在桌面上点了点，“启蓝雇佣军，你知道吗？”

费尔亚皱了皱眉，“当然知道，不过这和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顾淮说：“跟我合作打掉启蓝，缴获的资产，一半归你，一半归联邦。你觉得怎么样？”

趴在他怀里的毛团闻言动了动耳朵。

费尔亚却猛地起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淮，语气含怒：“你在拿我开玩笑吗？！启蓝雇佣军是凶名在外的星盗，你们联邦如果有实力干掉启蓝，又怎么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他们的势力能扩张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你们也拿他们无可奈何——阁下如果不是真心想要合作，恕我不能奉陪！”

“谁说我不是真心想要合作。”顾淮笑说，“联邦不能拿下启蓝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常年和德尔交战，我总不能抽调战场的人手去对付一个无伤大雅的星盗吧。但是现在德尔停战，想要解决一个小小的雇佣军团，还不是易如反掌。”

费尔亚一脸狐疑，“既然易如反掌，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

顾淮轻笑一声，“据我所知，罗伦家族的继承人在成年之后，都要干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的能力，算作争取继承权的资格，我想，启蓝的资产应该足够让你得到家主的青眼了吧。”

费尔亚神色不定，“所以，你只是想帮我？你会这么好心？”

顾淮眼神深邃，须臾，他也站起身来，走到费尔亚面前说：“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因为我想要合作的对象，不是罗伦家族的继承人之一，而是罗伦家族的继承人。”说完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既然你还没考虑清楚，那我们明天再聊也不迟。”

费尔亚犹豫片刻，他现在确实需要时间单独想一想，“好，我会尽快给你答案。”

顾淮往前凑近一步，看出他脸上的纠结，笑道：“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机会有时候是稍纵即逝的。”他微微眯起星眸，意有所指地说，“别忘了，我们的合作是双向的，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最好一拍两散。”

费尔亚神色一凛。

顾淮却已经脚下一转，开门走了出去，关门之前他说：“我已经给你点了菜，吃了再走吧。明天见。”

“……”

离开餐厅之后，顾淮驱车回了家。

下午四点，他收到了费尔亚的讯息，对方约他明天九点钟见面。

“喵~”

顾淮关了投影摸了摸毛团的脑袋，“你今天怎么比平常还黏人，困了就去睡吧。”

可是它又不肯。

顾淮也就只好随它去了。

这种情况到了晚上——

“回你的小床上去睡，”顾淮捏住毛团的后颈，看着它的眼睛说，“我翻个身，第二天你就死透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