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37)
刃唯额间三条黑线,气了,“你嘴里是不是没好话。”
齐流:“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还不快谢谢我。”
“这样吧,”刃唯开始盘算,“我临走之前,你让我爽一爽。”
齐流那边正在吃华夫饼,险些一口气呛死,“嗯?”
“你把白宣叫来,就说哥哥我想他了。”
白宣是他们一起搞酒店房地产业的一个“合作伙伴”,一米八的个头又壮实,哪哪儿都曾是刃唯的菜,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热情,相处一久,刃唯就受不了了。
现在两个人是好朋友,还经常一起出去喝点小酒,对别的倒是只字不提。
“真这么说?”
“算了,你说我喜欢这酒店前台,想刺激刺激他。”
刃唯实在是逼急了才出此下策,没办法了,决定做了就要做到底,“他应该明白的。”
挂上电话,刃唯开始发呆。
市里最南边儿修了庄园度假村,北边儿修了新的中式高奢酒店——市中心修了最高的一栋豪华酒店,说是城市天际线,可实际就比自家的费尔曼豪森皇冠酒店高那么一点点。刃唯想,要是自己酒店会讲话,肯定跳着脚骂:你凭什么比我高!
“城市天际线”这种大帽子一扣,客源又要分散了。
刃唯烦得要死,掏出笔记本勾勾画画,又把X酒店独有设计的波浪形床垫画下来,试了试咖啡机出水速度、室温等等,充当了个“临时试睡师”。
他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人,大学期间还被各大酒店集团邀请过做试睡师呢。
那段时间他一个月要往外飞十次,睡得“人仰马翻”,现在倒是真的爱上住酒店。
每一晚都换一个环境,期间的新奇感不言而喻。
等了没半小时,白宣没来,齐流倒是拿着张图纸过来了。
刃唯下楼接他的时候,齐流瑟瑟发抖,拎着装图纸的口袋站在酒店大堂里,一身喜庆的橙色,远看像一只橘子。
刃唯快要笑死了——齐流现在满脸写着:死鬼,别他妈来吓唬我。
他跑过去把齐流搂住,胳膊搭上他肩膀,安慰道:“哥们儿,你放心,有我在,就没有……”
刃唯那个“鬼”字还没出口,嘴巴一下被齐流慌张捂住:“我操!你知不知道这是忌讳,不能讲出来这个字的!”
“得得得,上楼上楼。”
刃唯脖子都被打痛,咳嗽一声,一转身就看到成景廷一身西装笔挺,站在大堂旋转门处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两个人目光一对上,成景廷点头,朝酒店电梯入口处做了个“请”的姿势。
刃唯浑身发热,故意捋起衣摆一角,做作地扯一下衣领,眼神带钩似的粘住成景廷——再慢慢收回,里面带些不明意味。
齐流在一旁看着他:“……”
他承认刃唯很好看,但作为铁哥们儿,刃唯这样子还是让齐流有一丢丢不爽。他拽着刃唯就要去坐电梯,“骚给谁看呢?人家瞧都没瞧你,傻逼。”
“你能别对我因爱生恨吗。”
刃唯说完小步跟上,结果齐流在电梯门口猛地刹住车,冷静道:“等会儿,刃唯。”
“嗯?”刃唯热得一头汗,狂给自己扇风。
齐流真挚的目光带着期盼,“我们能爬楼梯吗?我不想坐电梯……”
刃唯以为自己幻觉了,“十楼,你认真的?”
于是,两个人哼哧哼哧地跑向消防通道,又一路爬着上楼。走到七楼的时候,刃唯开始喘气,扶着腰骂自己身体真不好。
到了八楼,他好像步子轻盈些了,后边儿像有人推着自己走。刃唯不怕这些,心里还不免美滋滋的。
自己呆久了,这些个“鬼”都知道照顾人了呀。
噔噔噔跑回房间,刃唯爬楼爬得面红耳赤。
齐流也累坏了,在走廊上边走边回头,嘴里念叨着些半吊子护体术语,拽住刃唯的胳膊,俨然成了一小拖油瓶。
齐流一进房间,“啪”地关上门,把图纸摊开在地上。
图纸上,画着全城的概略图,以及被重点标注出来的X酒店。酒店名称旁边还被不知道谁拿朱砂笔画了圈,上边儿一个大叉,看得刃唯无语:“你不至于吧。”
“你他妈睡觉睡一半儿忽然被不知道谁给拉一下胳膊试试?”齐流痛心疾首,“我那天以为你对我有想法呢,结果……”
刃唯:“……”
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催促他:“要讲什么快点讲,等下白宣来了。”
“那多刺激!”齐流这几个字说得山路十八弯,“你说,成景廷会不会以为你搞双飞啊?”
“淫者见淫,帅者见真心。”
刃唯说完,扔抱枕砸他脸上,“你闭嘴。”
“你看啊,这是咱们市的地图,X呢,在这儿,”齐流拿笔,在城市中心护城河边画了个红点,继续说:“咱市中心的广场以前是旧皇宫,X在皇宫东北方,是八卦艮卦的鬼门……酒店是人流量聚集的地方,如果不能聚财,就特别容易滋生鬼神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