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前川试探性地伸进水里，顿时像是被滚烫熔岩烫伤似得，收回了手，手指的皮肤已经隐隐发红。

陆前川回身看向万俟于时，十分警惕地问：“你真的不是想要煮了我？”

大佬：……

要能煮，早就炖了吃了。

“不用担心，我不吃人。”

陆前川：……

睡神终于站起，踱步到了陆前川旁边，伸手往头上一摘，青丝的簪子被他抽出，长长的青丝倾泻而下。

紧跟着腰带被抽走。

这两个动作都在一息之间完成，陆前川还没来得及反应，灵袍就松松垮垮，稍微一踩后摆，整个滑落下去。

“可以下水了。”万俟于时伸手试了试。

陆前川深吸一口气，说：“我要下了……”

“嗯。”

陆前川没有犹豫了，既然要拿前十，不付出点努力怎么能行呢。

于是他一脚跨了进去。

立刻皮肤感觉到了灼烧的刺痛感，接触到药液的同时，像是被火焰燃烧。当他整个人进入了药液当中，感觉像是被关在炼丹炉中，被那丹炉的炽火所炼，炙烤着全身。

连身边的万俟于时下水，他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全身上下都感觉到无比的剧痛。

“这……这药性也太强了！”他几乎快要说不出话，额头上立刻出了大量的汗水，顺着鼻尖、下巴滴落。

突然，眼前一黑，柔软的布条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是、是什么？”

“现在，你听从我的引导，你将舍弃其他，将只能感受我。”对方没有解释这东西的作用，只是犹如宣誓一般，在他耳边说到。

“好……”陆前川没时间去想起他了，对方说什么是什么。

“首先，将灵气缓慢地运转。”

陆前川慢慢讲灵气流转而出，但是刚一动灵气，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疼痛，一时间没撑住，往后倒去。

幸好，后面有人，靠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着急，慢慢运转。”

对方没有将他扶起来，而是就保持原状。

“将灵气运行至最细小的筋脉。”

“神识出窍。”

“看到那些更细小的筋脉了吗？进入它们。”

“用些力道。”

“不、不行，筋脉堵塞了。”

万俟于时一副果然如此的口气：“果然现在还是太勉强，我来帮你。”

话音刚落，一阵庞然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身后涌入陆前川的体内，那是一股非常舒服的阴冷灵气，顿时驱散了药液带来的灼烧感。

“放松。”

“你的筋脉虽然经过后天洗改，可先天不足，所以需要扩宽。”

“扩宽……？”陆前川因为疼痛，甚至没有在意到对方已经发现自己身体经过了洗髓丹的改造。

“嗯，可能过程会比较难熬，你受得住吗？”

陆前川心一横，想着都这样了，随便吧。

“来吧，受得住。”

他刚说完，一股巨大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身体，他惨叫了一声，紧跟着嘴被捂住，只听而后说：“疼你就咬我。”

陆前川：……

特么，这话太暧昧了吧！？

细小的经脉一条一条被打通，原本以为之前的筋脉是乡村小道，但是最大的筋脉已经是朝天道，更细一些的成了城市通道，再小的一些就变成了乡村小道。

像是树根的脉络，每一个分支下面又有一个分支，数不清的小筋脉被一点点拓宽。

因为疼痛，他甚至开始发抖，也根本撑不住，只能靠着。

清澈的药水慢慢变得浑浊，又从浑浊变得清澈。

他像是熬过了一场劫难。

只不过仍旧没有结束，更小的经脉分支末梢被一点点挖掘出来，扩张。

像是扩张领地，蛮狠，无力，粗暴。

终于，灵水全然清澈，陆前川瘫了。

眼前还是一片黑，抖动也停止，身上所有的筋脉都被挖掘出来，灵气已经可以顺利在给个筋脉内游走。

而后传来了对方的声音：“怎样？还好吗？”

“嗯……”陆前川仿佛像是开水里的鱼，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了。

“你刚刚在不知不觉里使用了灵气，我已经将阴力杂糅进你的经脉中。”对方嗓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愉悦感。

“你要早些同我说这灵药如此猛烈，我也好做心理准备。”陆前川有气无力，仰着头，长出一口气。

“第一次是会有如此痛楚，以后再做，便不会如此。”没忍住，他侧头轻轻嘬了一下对方的白皙的耳廓。

对方似乎已经被灵药磨去了知觉，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陆前川：……

你这话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终于，陆前川缓过来了，一点点爬出了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