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发胖(43)
贪狼皱起眉:“帝君不是会要……”
他话音未落,便见到星弈伸出了手——穿过错综复杂的星轨,直接触碰到了星盘之上!
光芒大盛,强烈的波动灼烧着人的眼睛。七杀和贪狼率先撑不住,吐了几口血出来。星弈却面色如旧,闭着眼,仿佛在用心感知。
七杀哑声道:“帝君,如今五行平定,不需要移动星盘——一步错,步步错啊帝君!帝君,您想想三年前玉兔的事!”
星弈道:“安静。”
他低头凝视着星盘中某一处万年不动的尘埃,轻声道:“你们这些老家伙,死得也够久了,我干了什么你们想必也不知道,若是不服气,便来找我打架罢。”
他以接近温柔的动作,触碰到了那一团尘埃。与此同时,第一滴血从他指尖破开,顺着手肘滚落。
七杀底子不好,直接晕了过去,贪狼却还苦苦支撑着,拼命咬着牙。
星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放出了近乎妖异的光华——与此同时,贪狼感到浑身一轻,有一种碾压般的力量接管了他们的结界。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从古至今,所有卷宗记载的术法,无论神魔妖鬼,都需要以符咒、咒语或者灵媒介质释放,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单凭眼神就能施展足以逆转乾坤的法术的!
星弈其人,究竟蕴藏了多么可怖的力量?
星弈手肘汇聚的血正在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伤口,破开再治愈,治愈后继续破开,直到星弈将那一团死去的尘埃彻底拿了出来之后,星盘的扰动才停止,最后一滴血凝结在他指尖,染红了他上的那团星云。
他用手将这团星辰挤成一团,然后捏捏挤挤,做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而后在上面捏出小爪子、鸟喙、翅尖和头顶呆毛的形状,惟妙惟肖,凑近看了,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凤凰。
星弈平静地道:“那只小家伙不在已知的星盘中,我便为他造一个神位,纳入星盘运转中。有了这个星位,他在蛋里缺损的那部分精元会随着星盘运转慢慢恢复,等到彻底恢复的那一天,他就能化形。”
至于化形之后,留不留他,是何身份,他不在意。
因为一切都没有分别。
他将这只鸟型的星星放入星盘中,抬眼看了片刻后,道:“好了。你们两个回去修习罢,这几天不用来朝中了。”
贪狼扶着七杀,对他鞠了一躬,而后转身离去。
星弈回头又叫来了平日照料小凤凰的仙娥:“小凤凰回来之后,你让他到我这里来,我有事告诉他。”
仙娥刚答应下来,空中却凭空扑下来一大坨雪白的东西,哗啦一声滚在了地上:“不好啦,帝君,不好啦!”
定睛一看,是原来那只金翅鸟,不知道为何,毛又秃了几块。
金翅鸟哭着说:“我老大减肥跑圈跑去了山底下,被一伙路过的妖童看见了,那些个死小孩听说老大是您养的鸟,就商量着组队偷鸟,用捆仙索捆了老大回家,我和老大没打过他们。帝君,您快快救救老大吧!”
第20章
第一封家书写出去后,后面的就显得不那么难。
星弈不擅长表达感情,但后面也开始一封接一封地写,报自己平安,写一写军中生活,营地旁发现了当地罕见的雪鸮,也画下来给小凤凰看。但从第一封信之后,他剩下的便没有机会寄出去了,一是战事有了新的变化,他总是无暇将它们封好送出,二是天气变得十分恶劣,营地的鸽子冻死了几批,并不适宜再在暴风中送信。他便将剩下那批写好的信压了箱底,预备回去后再给小凤凰看。
他想着家书不宜写得太勤,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似的,故而第一封和第二封之间隔了十五天。这十五天里天气晴好,星弈每日有事没事会去信使那边转转,老营兵集合收拣信件时,挨个报兵士们的名字,星弈就站在旁边,看着手下的兵一个个欢天喜地的领了回信走了,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也没有人将他的回信送来,他便再回了营帐。
后面就是大雪封山,战事到了最后阶段。敌军宁死不降,通路被封锁,星弈这边也接近弹尽粮绝。在某个深夜,星弈下达了全军突袭的死命令,破釜沉舟一战,黎明未到的风雪中,星弈一行接近被逼退到悬崖之上。震天的厮杀声中,星弈挽弓瞄准北诏王的头颅,眼神锐利逼人,不可直视。
动乱中,一只铮铮响箭向着敌人射去,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箭尖淬毒的箭矢也向他这个方向射来,风被利刃和刀兵刮出凄厉的声响,星弈耳边传来副官惊惶的嘶吼:“大人!”但他不为所动,松手放箭,连放三矢。一箭射中北诏王的眉心,第二箭射飞了他拿着火铳弹准备投掷出去的右手,第三箭洞穿对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