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逼死了海王的女儿。”

“什么？”他惊叫着险些从床上摔了下来，要知道海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相当于爱神的存在，即便作为人类的君主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相对于对方来说的渺小的。

“没错，是海王的小女儿，他最宠爱的女儿。”

“……”他已经完全惊呆了，只能张大嘴巴，听着鸟儿不停的嘀咕。

“多年前，我曾经见过她，那是多么美丽的一位少女啊。是我亲眼看着她第一次浮出海面，就救下了一位从船中落海的人类年轻王子。而那个人类……”天鹅将翅膀指向了他，“没错，就是你。所以说，现在的人类国王，你对你妻子的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毕竟她并没有救你，实际上那位公主不过在看见了躺在海滩上的，已经安全的你之后喊了人来而已。真正把你从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拉上海滩的，是海族的公主。”

他的眼睛瞪大了，天鹅甚至怀疑那对明亮的眼珠会不会从里边掉出来。

“我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喃喃的低语着，显然有点刺激过度了，“可是……那海王的女儿，之后，她怎么又……”

“哦，你该让我说完，人类。”天鹅两只翅膀互抱，跳进了屋里，“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捡到过一位哑巴孤女？”

“她？”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但是显然他是记着的，或者说他是一直记着的，事实上在很多冰冷的夜晚，他总是会想起那美丽的女孩，不会说话，却有着会说话的眼睛，不能唱歌，却能舞出比美所有优美歌曲舞蹈的少女。

“她就是海王的女儿，因为爱你，她从海巫婆处以自己的嗓音换取了人类的双腿，走上陆地与你见面。而且，从她踏上陆地的那一天起，她的双脚就如同踩在锥子和刀尖上，而如果她不能获得你的爱，那么她就会化作海上的泡沫，永远消失……”

国王呆呆的看着天鹅，两行透明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用双手捂住脸，低声的哭泣。那个在自己新婚之夜消失的少女，他一直以为、或者说他一直是那么想象着，她已经对自己死心，所以故意不让他找到，而是离开去寻找了自己新的生活。虽然在想到她或许会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不知道那男人能不能如同曾经的他一样，爱护她保护她，不让那美丽脆弱的女孩受到伤害。可是，现在才知道女孩如今已经完全消失在迷茫的大海上了……

“不过，这位公主其实可以不必死的，因为她的姐姐用自己的长发换来了一把短剑，只要短剑刺入你的胸口，让你的血流上她的双脚，那么她就能够重回大海。”说到这里，天鹅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昂着头看着国王。

“结果……”国王刚要询问，但很快就闭住了嘴，因为既然如今他还或者，那么结果自然就只有一个了。冰冷的月色下，国王感觉自己已经心疼到无法流出眼泪了，天鹅带来的那他曾经忽略的一位少女的命运让他如此的悲哀。

那个他从沙滩上捡来的少女，赤裸着身体，只用自己的长发遮盖着羞处，她站在晨曦中的大海边，是那么的美丽。

不会说话的少女，看着他深黑色的眼睛温柔又悲哀总是朝着他诉说着什么，少女的脚步如同泡沫一般轻盈柔美，她的舞姿即便是最调皮的花精也会由于沉醉而安稳下来。

他曾经和她说过：“我不会娶那位公主，因为我爱的是从海中救出我的神庙中的女孩。可是她把自己奉献给了神，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所以如果要娶我就娶和她最为相似的你为妻。”可是，事实上，那个神庙中的女孩在当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真实的则是这哑巴孤女的美丽容颜……

但是，作为一国的王子，他是根本不可能娶一位身份不明的哑巴孤女作王妃的。

而在看到相亲的公主时，当时的王子有着一瞬间的迷茫，她和哑巴孤女很像，不，是哑巴孤女和她很像！

他娶到了心爱的女孩！他娶到了心爱的女孩！？

那不过是他自己和自己开的玩笑而已。

今天，他的梦醒了，他的梦破碎了……

“我亲手推开了我一生中唯一的幸福。”国王看着天鹅，这天神的使者，是来宣布神的惩罚的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带来的事实的真相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你想补救吗？”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