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缠绵(4)

作者:三杯水

昔日魔教的冰冷尖刀切割了半个武林,凤玦一人就可搅得江湖腥风血雨,没想到他还有烟花风月的闲情雅致。

盛寒枝垂眸笑了笑,“听说圣居山庄的常乐是你的姘头?”

第一章 四

圣居山庄的常乐是你的姘头?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凤玦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情绪,快到盛寒枝还来不及细想,对方又已恢复了神情冷淡的样子,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反问:“吃醋了?”盛寒枝目光幽深地和他对视,沉默须臾,噗嗤一声笑出来,“凤教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凤玦心里也觉可笑,到底是他高看自己还是江湖中人低估了他呀?早前传闻就已沸沸扬扬,都道圣居山庄的大公子常乐是被天煞教掳走,骂那魔头凤玦淫乱江湖,后宫之中男女不忌。

如今他所幸迎合着盛寒枝的话,“你年纪尚轻,这方面历练少也是人之常情,以后便懂了。”

一句话,既承认了常乐的身份,又有意将话题引开,盛寒枝平日里最烦他仗着比自己虚长了三岁就语重心长的样子,这次却不恼不怒,慵懒地伸了个腰,勾着唇角道:“我自会好好‘历练’,但是那常乐毕竟是凤教主的老相好,在下帮你把他带出来如何?”在凤玦开口之前,他又捏着人下巴逼着他把话咽回去,粗粝的指腹从艳红的唇角游移到手感细腻的侧脸,寒山清湖折入眉眼,凤玦一双眸子生得也是极好。

盛寒枝松开手,“啧”了一声,心道:还是这圣居山庄的大公子自荐枕席的可能性较大。

他又道:“衣裳还我。”

凤玦侧卧在床榻,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衣襟,青色的外衫剥出指痕牙印交错的肉体,那身冷白的皮肤晃眼程度可以和盛寒枝身上的素白中衣相媲。

明明是你留下来的衣裳,现在怎的又抢回去?凤玦蹙了蹙眉,“我的衣裳方才被你弄脏了。”

还没洗。

在激烈情事中被沾上各种液体的外袍此刻正孤零零躺在室内一角,盛寒枝第一次把他带到这里折腾完后,也是抱着人洗完澡就要就寝,结果凤玦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指着地上堆着的凌乱衣裳,哑着嗓子:“你要肏便肏,但我要穿衣才睡。”

那表情又倔又冷,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操哭在床上,但盛寒枝自问不是不讲理的人。

凤玦的衣裳早被撕得差不多,只有那红衣外袍还算完好,盛寒枝就深夜去打了水洗干净,洗完再内力烘干给他披上,最后才抱着软香温玉上床。

是故后来每次餍足完了,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两件事,帮凤玦洗澡,给凤玦洗衣。

但现在盛寒枝不乐意了,扭头瞥了一眼地上那抹红色,手上有条不紊地系好腰带,看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就转身离去,踢得地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石门严丝合缝关上,凤玦光着身子下了床,赤足过去拾起纵欲后遭了殃的外袍。

层峦叠嶂的山温柔囊括着郁郁葱葱的林木,石洞后方的温泉和草地像是天然形成的山井,井底呵出一气朦胧的长烟谓叹,暗红色布料浸入温热的水中,头顶盘旋的鹰唳声惊空遏云,它转了几圈后停在山壁间的树枝上。

凤玦坐在温泉池旁摸了一块石子从指尖掷出,掠过一树的青叶翻飞成雨,一小块竹片“啪嗒”落在他身旁。

上头重重地刻着两行字——“贼人狼子野心渐露,请教主回教主持大局。”

凤玦凝眸看完,用指尖捻碎了那“告急”的竹片,弯腰捞出水里的衣裳,仔细洗去衣摆下的沾到的点点白浊。

第一章 五

天煞教坐落山间,后有崖高百丈,下有曲折断谷,地势凶险易守难攻,通往山顶的茂密林间有一袭青衫隐在其中。

到半山腰的时候,盛寒枝抬头看了片刻天,黑云笼罩,雷电像金丝线一样从乌云后面时隐时现,丈高的石碑立于路旁,警示一些寻滋生事的江湖剑派:私闯天煞教者,一律格杀勿论。

早前天煞教的确是守卫森严,但那是基于在凤玦这个教主还没失踪前的前提上,而今内部暗流涌动,教内巡逻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门口的教徒光顶着凶神恶煞的面相,一遇到盛寒枝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就暴露了短脚。

谷中毒蜂循着后门飞进去搅得一片混乱之时,他从容不迫地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落地后拍了拍衣角,接着一路畅通无阻,心道:魔教长老当真无用,若是凤玦定会选择在此多摆个阵法。

凤玦管理天煞教有一套雷霆手段,所设的禁地却真是叫人出乎意料,盛寒枝在拐角处逮了一落单的教徒问了路,将人打晕后轻而易举就寻到昔日曾涉足的地方,一开门,甜腻的香味充斥在空气中,扑面而来的酒香打得他措手不及,凤玦的禁地之中美酒陈列,但常乐会被藏在酒窖里吗?这种“金屋”用来藏他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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