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47)
“……”众人:震惊、羞愧、诧异……各种滋味均难以言表。
“……”相爷:好gān脆!好诡异!这人突然转性为哪般?不过省了我上千字的说辞,帮忙了啊……
“……”元使:搞半天是站在同一边的!刚刚还以为要被砸,吓死人了……
诸事终因元帅一砸而决,之后朝堂争吵之声消,李相爷如愿入主内阁,着力起用党同之辈,隐隐把持了朝中言论。几日后,遣人至客栈,相请林晟钰入府再叙,第二日,就在早朝让人上了一封和元共荣的奏疏,文章花团锦簇,从大国保护下的边境安宁,到大国经济对贸易互通的带动,再到民间互动百姓jiāo流,一面之词写得面面俱到,听得人一时间心笙摇动,顿觉纠结一点纳贡的屈rǔ,在诸多大局利益之下说起来,甚是可笑。李相爷立于高台之上,龙椅之侧,越听越觉顺耳,字字兼合心合意。高兴之下,一下朝,就让人驾车再去相请林晟钰过府一叙。林晟钰推说忙于后计,让带话请相爷待明日自到府上相议,有厚礼相与。李之牧第二日下朝就见到了已在府中等候的林晟钰,并不负前言,给相爷送上了大礼——是在第一次的拜帖上完善修正后的改善与元国的关系并与之加qiáng互动的可行方案。满满三页纸上十几条意见,条条jīng辟实用,李相爷心花怒放,只觉事情大有可为,前途广阔无限。一刻不停地呼车去了使臣馆,请求元使共同落实去了。之后,元使煞有介事地入朝堂,时不时言我大元如何如何,来分享大国治理的经验,又派人几次传报回国,要求草拟互市,民间往来等条款。李相爷一人顶着朝纲,肆意而为,只觉畅快。
相爷对林晟钰的信赖与日俱增,几乎事事都要叫去问问意见,并真心实意地谋划着要在朝堂上给林晟钰一个合适的位置,也问他自己的意见,但在这件事上,林晟钰的态度有些敷衍,只言尚早。李之牧以己度人,以为林晟钰自认根基太浅,太高的位置不好安排,太低的又不甘心,所以犹豫,年青人眼高手低些,也不太奇怪,再过些时日也无妨。而在其它事上,林晟钰每次的意见都十分周到,写出的各式文书更是言辞jīng妙,事理分明,似乎怎么说都让人心悦诚服。
转眼半月许,国丧大礼至,林晟钰写了长长悼文,细数国主在位二十载风雨功德,哀思情笃,由宣礼官缓缓读来,在场人人红了眼落了泪。李相爷隐隐在字里行间听出了与元和睦,为百姓争得安乐的宣扬,也十分满意。整整三日,国主棺醇入主皇陵,礼节隆重而周详,举国哀悼。
而另一边,太子下落的追查却日渐轻率,除了大理寺卿廖大人,还可怜巴巴地不得不把这事儿放在心头,几乎已无人问津。
这一日,林晟钰被曹崇礼悄悄带到了处于街市窄巷的一座小小院落中,林晟钰随手推开一扇寻常的屋门,蓦然看到桌前端坐一人时,顿时呆住,霎时泪珠颗颗滚落,哽声而唤,
“陈大哥……”
☆、元帅
“殿下不可,末将惶恐!请随太子称呼陈某姓名。”此人一见,急急站起行礼。正是随曹显一同入宫,一同入狱的陈靖元。
“可有……”林晟钰一把抓住陈靖元的手,瞪着眼看他,一时泣不成声。陈靖元怎能不明白他要问什么?但只能一再摇头,然后无奈地看着落泪的双眼越发暗淡。
等林晟钰冷静下来后,曹崇礼细说经过,说起来能找到陈靖元,也是托了朝堂上的一番变故。
虽然追查太子的指令是元使下达的,这事就颇费思量,弯弯绕绕的廖大人也自有考量,但此人主持刑狱多年,审查严谨,断案周详,胆识上却无过人之处,身陷乱局,却还期望苟且求全,即不敢得罪元使和相爷一方,也不愿绝了与拥立太子一方的联络。想来想去,想了三天后,还是把陈靖元从深宫内狱提了出来,细细问了太子入宫被拿下的经过,之后,就暂时将之羁押在大理寺,方便审问。除了内宫无计可施外,宫外京城里各处大大小小的监狱,曹崇礼早内外翻了个变,有啥风chuī草动的,也遣人看顾。陈靖元一进大理寺,他这边就得到消息了,一番布置,两日后就直接将人偷了出来,寻了这处不惹眼的地方安置下来。
“殿下也是入的内宫刑狱,已开始两人就被分开关了,隔得很远。”
“十数日后,听到狱卒议论是突然不见了。”
“不像是狱里的人gān的,有看见狱头也很焦灼,似乎被上面追责了。”
有关曹显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可以想见应该也不是他自己跑掉的,要是他跑了,绝不会一点不顾及同在一地的陈靖元。这个设想却是增加了三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