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15)
我侧眉,这才念起,“丝”与“思”谐音,难怪那日少瑾非要那我的帕做为谢礼。原来,他早就算到了往后的事。我扬起了几分清冷不屑,不是因为少瑾的行为,而是少清的话:“就因为难堪,才气成这样的吗?”
“我对你相敬如宾不敢亵渎,可回廊上出戏,总算是让我明白,近水楼台名正言顺哪比得上先下手为强。”他咬牙,字字吐的刻骨,额间还暴着青筋,“我要了你那夜,是真的想要你。当晚,我唤你默静,替你拭汗,问你累吗?你挥开我的手说‘大师兄,我警告你别再闹我了’。我的妻子居然躺在我的身侧,完事后梦呓着她的大师兄……柳默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做对寻常夫妻吗?”
“大师兄只是我的哥哥!那你的游怡呢,成了满城皆知的怡妃,你还是为她拼了命的考科举!我跟少瑾的事你该听二娘提过了,今日才计较,晚了吧……”
我未来得及泄完愤,少清的唇欺压而下,霸道的吻袭来,丝毫不带温柔,辗转间更像是种发泄。我的话,扎向了他的痛处,这样的少清就像头被惊醒的猛兽。可沉溺在他撒下的缠绵中的我,就像个只会做作茧自缚的蚕。
“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的夫君叫夏侯少清!”
我无奈轻声回问:“那你的妻呢,是谁?”
“柳默静,唯此一人!”
“这算诺言吗?”我垂着眸,依旧问得淡漠,不想把心摊呈在他面前。我的骄傲告诉我,这场角逐,谁先在乎了谁就是寇。
“不算,我不会给你任何诺言。”他忽然伸手,亲自为我挽起方才弄乱的髻,“因为诺言二字,有口却无心,我要给只给心。”
闻言,我闭上眼,感受着他掌间的温暖穿梭在我发间,“少清,那如果有天我负了你,你也会像现下为游怡考科举一样,对我也始终如一吗?”
“我会休了你,放你走。因为绑不住的人,我不想绑。还有……我不是为了她考科举的,她是怡妃,我是夏侯家的大少爷,无论怎么牵扯都已经不可能连成线的两个身份了。”
是这样吗?我探手摸上他笨拙盘出的髻,默默低语:“少清,如果真的当我是你的妻,为什么要这样让我猜不透你,患得患失的揣测着?”
他一怔,动作僵硬的抬首望着我。我收起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并未回答我,只是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轻落下吻,比起刚才的强势,让我觉得心头暗甜……
第八节
我揉着惺忪的眼,侧头,慵懒的扯开笑容。看c黄畔的少清依旧一身干慡的白,蹲身笑看着我。这样的眼神很绵,绵得让我无法不去遐思,可到底犹如水中花,能看却不能握住,太过虚幻。
“怎么不在看书?”我睨了眼外头白花花的阳光,怕是近午时了,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忆起昨晚的缠绵,我有些羞赧的扯开话题。
“霜姨说你那个只是哥哥而已的大师兄来看你了,让我陪你一块去见客。”
闻言,我顿时来了精神,猛地弹坐起身,心易赶忙上前侍侯开了。我嘻笑着,都忘了多久没有这样毫无目的的笑过了:“就知道还是大师兄最有良心,你快去外头等我,我更完衣就出来。”
少清却像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反而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挑眉打量着我:“那你快更啊!干嘛还要我出去,又不是没瞧见过,人都是我的了……”
“夏侯少清,你今天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可还没把矜持抛到这份上。
“不闹你了,我先去前厅,你快些。一会儿我约了人,要出门,今天没法陪你了。”话是这么说,我仍未见他有丝毫离开的意向。
心易已着手替我张罗开了,我分神撇了他眼,继续挑选衣裳,只随意挥了挥手:“没事儿,有大师兄陪我。”
“我只是约了几个朋友一起逛书斋。”
“哦……”这件粉紫色的不错,就这件吧。终于决定了,我才安下心,将衣服交给心易,难得有兴致自己打理起一头青丝。
“柳默静!”少清走到门口,不甘的低吼声传来。吓了我一跳,我茫然的转头凝着他,无辜的大眼猛眨,静候良久,他只吐出一句“算了”,便欲离开。
“夫君。”我忍不住掩嘴娇笑,唤住了他:“早些回来,我亲自褒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