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暗伤(33)
“太子殿下,奴婢只寻了些金丝枣糕、玉米面蜂糕和细花糕来。”弥月语调平缓,对眼前的景象习以为常。
莫寒终于停止对袭远施暴,迅速爬起来,潇洒地甩甩头发,回头看向弥月手中的食盒,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吃甜食了?”袭远拍拍身上的枯糙,结果食盒。
“见你午宴时吃得少,此刻必定是饿了。”抬手将一块细花糕塞进莫寒嘴里。
“弥月比你聪明多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对了,方才你没睁眼如何知道是我的?”袭远递上水杯。
“汗味混着我制的玫瑰白芷香……嗯……闻香识人。”袭远捏着微微上翘的鼻子,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果然是……狗鼻子……”
又是一场混战。
不多时,袭远被澹台紫玉的丫头寻去了。
莫寒不禁摇头,“男大不中留,你说是吧,弥月。”弥月拍掉莫寒衣衫上的枯糙,低头说:“太子殿下虚岁十四,是该选太子妃了。”
莫寒眉尾抖动,十三岁的小男孩也不知道发育好了没。
都不是她能管的事。
眼皮开始打架。
长长的睫毛来回扫过他手心,带来一阵苏麻。
“小祁同志,这招太俗了。”“你又知道?”莫寒牵着轻捂她双眼的手,回身得意地说:“据鄙人观察,世上再没有男人比咱家小祁的手更好摸了。”说完,色迷迷地在祁洗玉的手上摸来摸去。
祁洗玉抽回手,百般无奈。
“就快嫁人了,还是这么个性子,当心你公婆不给你好日子过。”
“我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拿这个来刺我!”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
沈乔生勒住僵绳,下马朝他二人走来,依旧一脸春风和煦。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莫寒敷衍着叫起。
祁洗玉却变了脸色,“猎场上未见大人丰姿,原是在此处赏景,祁大人近来可好?”祁洗玉丝毫不买账,挑眉讥讽道:“日日在朝堂上相见。
沈大人怎会不知祁某近况,又何必多此一问,枉费口舌?”沈乔生泰然自若,谦和道:“是沈某疏忽了。”“沈大人疏忽了,都可将吏部搅得鸡犬不宁,倘若沈大人仔细起来,可还有他人的活路?”
“祁大人过誉了。”沈乔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就那么容易撕破脸呢。
莫寒见祁洗玉又要开口,急忙拉扯他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
不料祁洗玉瞪她一眼,怪声怪调道:“怎么?心疼了?”“愤青祁,你别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哪。
你刚看见太子了吗?想让我用相同的手段解决你吗?” “咳……”沈乔生打断正在咬耳朵的人,脸上浮起不悦之色。
莫寒投给站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李崇年一个同情的目光,郁闷地看着夹枪带棒说得没完没了的两个大男人,猛地一拉祁洗玉衣襟,吼道:“祁大人,你儿子等你很久了,你还是先处理他的事,过后再与沈大人叙旧吧。”祁洗玉整顿衣领,一甩袖,潇洒离去。
李崇年忙不迭跟上,走时还不忘还给莫寒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不懂,祁怎么收了个比自己还大的义子,不过,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了,她真是功德无量。
“你同祁洗玉如此相熟?”沈乔生收敛笑容,沉声问。
“嗯,怎么表哥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秋……算了,爱怎么怎么吧。”
沈乔生掸落她发上的糙屑,“怎么就睡地上了,冬天里霜露重。”“是啊,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莫寒享受地地撑个懒腰,“表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嗯……算是,阿九,骑马吧。
康居来的汗血宝马,叫晨凫。
试试看?”
“不行。
圣人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开玩笑,那马比她还高,正打着响鼻,满面怒容,万一摔下马背,不死也残哪!
沈乔生把马牵至身前,伸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将莫寒扶上马背。
不理会女子一声声尖利的叫嚷,仰头笑道:“你还会背《女论语》?”“那是,带女字的东西我都能背。”晨凫甫一抬足,莫寒就死死抓住沈乔生牵马的手,“表、表哥,你、你千万别松手,千万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