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7)
大厅外,巨大的一排梧桐树轰然倒地,树身上完全裂开,全是风刃的痕迹,深深的犹如利刀一般砍在了上面,百刀,千刀,纵横交错的布满了两人合抱般粗的树身,一阵风吹过,树木片片裂开,碎成小块小块的,一地微黄的落叶,随风飞扬着,飘零着。
丁飞情双眼已经完全的红了,空洞一片,泪已经干了。
丁叮消失了,就如她出生就如玩笑一般,这么悄悄的消失在众人眼中了。
而丁飞情终究不相信是丁叮所做,认为是她爹娘包庇了那罪魁祸首,在找遍整个齐国首都云城后,留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找到丁叮,什么时候她就回来,要是找不到,那她永远也不回齐国了,这太子妃的位置,她不要了。
第四章追杀
桃花绿了春风,沧海桑田,人世变迁,转眼便是六年。
僻静的荒野,绿糙葱翠,杨柳依依,春风微微拂过,吹开一地繁花,溪水叮咚敲打着拍子,树梢儿跳动着,翠绿的鸟儿轻快的歌唱着,为这一地的轻柔平添无尽风情。
溪水中,梨花雨落,点点嫩白飘洒在河水里,蜿蜒而去,刹是好看。
一白玉般的手臂从溪水里破水而出,紧接着一轻快的身影跟着穿出,一阵轻扬,洒落一溪水滴,溅起点点涟漪。
黑发被拢到耳边,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裸露出来,眉心间一点樱花胎记,粉嫩粉嫩的,柳叶眉下一黑如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温柔,一点朱砂唇,小巧的瓜子脸,灵气逼人,清丽无边。
云轻斜斜靠在溪水中的石头上,这里基本无人来,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看见的问题。
抬头望了望天空,天很蓝,云轻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明天婆婆就会回来了,一个月没见了,好想婆婆。
云轻也就是当年离开丁家的丁叮,离家之时带她走的婆婆,就送了她一个名字,云轻,云淡风轻,从此后前缘尽消,不再留恋。
云轻轻柔的一笑,朝溪边走去,这么几年来,婆婆带着她走南闯北,七国除了最强大的秦国和最边缘的韩国没去,走走停停的居然走过了楚国,赵国,燕国,魏国,等四国,只为她求医。
那手只是被以银针刺穴封住筋脉,没有挑断,幸好下手那人当初念她小,留了情,六年下来访求名医无数,这手终于可以活动自如。
而天下局势也几乎在这走走停停间了然于胸,今七国并立,以秦为最强,齐楚两国次之,若按十分来算,秦独占三分,齐楚两国占之四分,其他三分以韩,赵,燕,魏四国瓜分,合纵连横把戏不穷,战火纷飞,谁都想一统天下,谁也没那个能耐一统天下,平白苦的也只是老百姓罢了。
只是乱世能保的也不过自己罢,多想也不过徒增奈何。
云轻浮开水面,正欲取衣,前面林中突然一片快马奔驰之声,与这林间快马奔驰,情况不对,云轻立刻探前了身,一把抓过衣服斜身靠在了溪边的大石头后,整个的潜入了水去。
云轻刚钻入水中,林子前面一晃,一马当先而出,托着身上的血衣男子迅猛的远去,身后一马三人跟着奔驰了出来,马上三人一身狼狈,血溅身衣,鬓发凌乱,不过脸色到甚是沉稳。
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后一匹马上,最后那人见逃之不过,手中剑光涌动,斜身跃起,与马上前面那两人一个前扑,在箭雨中穿了出去,而那老马悲鸣的一声长嘶,轰然倒地,腹部,腿脚全部中箭。
马蹄狂乱,十几个一身黑衣,只露一双眼睛出来的黑衣人,风驰电缆的追了上来,什么话也没说,挥舞着长剑就朝那三人追杀过去。
砰,砰,长剑碰撞的声音,那三人中两年轻人,护卫着中间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竭力抵抗着,一片剑光飞闪,几乎看不见围攻的人影,鲜血如雪花一般飞溅出来,一地翠绿的颜色酝酿上鲜红,居然妖艳的晃眼。
没有人说话,只有满天的剑光,杀和抵抗,目的相当的明确。
一刀砍下,三人中飞起一片血光,一人的背被狠狠的劈了一刀,却声都没出,咬牙死撑,无一人惨呼惊回跑远的当前一人。
云轻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这黑衣人是杀手,是给他钱就可以买命的杀手,这么多杀手,这三人是惹了什么事了。
眉眼没有动弹,脸上神色不动,云轻只是轻轻的伸手,摸向那大石头上的十寸长的古琴,那是她随身的琴。
正在此时,马蹄声突然从林子的另一边穿出,那当先而去的血衣男子,重新折返,穿林而出。
一手拉缰,一手横向握着一把利剑,黑发几乎飞在半空中,不予衣背相贴,浓烈的眉如利剑一般斜cha如鬓,那双带着点琥珀色的双眼,凌厉的惊人,高挺的鼻子下紧紧抿着的唇,薄而寡淡,深深如雕刻般的脸颊,混合着上面的血水,孕育出绝对的肃杀和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