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320)
清风,月夜,一地平静。
通红的火在山间燃烧着,十二团仍旧很旺盛,在黑夜里照亮着一方天际,远远映照着几道身影在山间飞速的奔驰。
冷月夜,一地肃杀。
橘红色宫殿,外间与白玉宫殿一般无二,不比白玉宫殿的清冷,在这月夜下给人一种很绚丽的感觉。
“你们站在殿外。”一剑指着上官劲和雪王妃,独孤绝沉声道。
观其白玉宫,那白袍男子根本没有理会上官劲和雪王妃这两个人,好像是只要一个人闯过去,那么这一宫就算过了,既然如此那上官劲和雪王妃最好还是留在这里的为好。
“小心点。”上官劲咬了咬牙,极明白状况的朝着独孤绝和云轻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能上前去当累赘。
“走。”独孤绝一瞥头,当先就朝橘红色宫殿里冲去。
云轻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上官劲的头转身紧跟而上,与独孤绝寸步不离。
一入橘红色宫殿,里间一片灯火辉煌,把整个大殿都照耀的纤毫毕现,一丝一点都看的很清楚,与白玉宫殿的阴森完全不同。
入目,完全空荡的一个大殿,连一根柱子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地面和屋顶。
而在那白皙的地面上纵横交错着黑色的条横,端端正正画着,看起来好像棋盘,上面摆放着磨盘大小的白玉石和黑色的玉石,零星的散布在上面,看起来好像棋子,而在这格子的两边各堆积了一堆黑色的,白色的,磨盘状的玉石。
棋盘,云轻和独孤绝同时一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下棋。
“呕血谱残局,下的赢我,你们就过。”淡淡的声音从空荡的大殿后方传来。
云轻抬眼一看,灯火摇曳中,一身穿白色长袍,袍子边绣着橘红边角的男子,正站在后殿当中,面容俊秀,露出很重的书生气来,看起来好似弱不禁风一般。
独孤绝一见眉眼一动,突然垂在手边的软剑一挑,一磨盘大的白玉棋子,轰的一声临空飞起,就朝那白袍男子砸去,快如闪电,带着强悍之极的力道。
主将弱,何必多战杀场,直取主将,这才是用兵之道也。
虽然独孤绝并不认为面前的人会弱。
未想独孤绝的念头还没转完,那对面的书生模样男子,缓缓一伸手,只见寒光一过,那磨盘大小的棋子轰的一声碎裂开来,四溅成渣落在了他的脚边,而那白袍男子衣装整齐,连一点头发丝都没乱。
独孤绝见此双眼微微一眯,如此功力,比之刚才那人,却是又强了。
“弃子一颗,该我了。”白袍男子没有理会独孤绝的动作,淡淡的出声,袖袍一挥,一黑色的玉石棋子从他身边临空几个翻滚,落在了棋盘上。
独孤绝眉头皱了皱,他会帝王术,会征战杀场,但是他就不会下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根本不喜欢,从来也没那个闲心去学过,怎么下?
“落这。”身旁云轻清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手指轻点前方的格子。
独孤绝见此一扬眉,脚尖一挑,一白色的玉石棋子,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上,他的云轻居然会下棋。
云轻在独孤绝试白袍男子的时候,就已经观看了棋局,呕血谱,千古第一棋谱,当年棋圣呕血三升而亡,因此而得名,昔日游走各国无聊的时候,婆婆就教她下棋,这棋谱却也是专研过的,她一身本事起源全是因为婆婆,没想到这个时候能用上的,却还是婆婆教她的东西。
“好。”白袍男子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一杖黑色棋子再度朝棋盘上落下,然就在要落的一瞬间,独孤绝突然横剑就是一剑扫去,狂飙的力量激射而出,正对那落下的棋子。
白袍男子好似有准备似的,五指突然一扣,袖袍连带的一挥就朝着独孤绝的力量迎接了上去,单单一年似轻软的衣袖,一瞬间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犹如卷着万斤狂沙,朝着独孤绝那一剑的力量对上。
“轰。”只听见一声闷响,白袍男子和独孤绝对上了个结结实实。
但见两人身形同时一晃,居然是棋逢敌手,不分高下,而那黑色的棋子,却堪堪要落在了棋盘上。
“铮。”就在那棋子欲落下的一瞬间,一清亮的琴声突然响起,铮的一声,透骨清脆。
砰,黑色棋子刹那砰的一声脆裂开来,零散的铺成在那一格子里。
“音攻?”白袍男子抬眼看了云轻一眼,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笑容,朝着独孤绝和云轻道:“好,你们继续。”那姿态居然大度的很。
云轻神色也淡,好似刚才不是她出手毁了那一枚棋子一般,抬脚就朝地面上的方格走去,一步站定在一格子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