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85)
刚走到客栈门口,便看到温府二管家站在外面张望,任飘零一过来,二管家忙上前:“敢问这位道爷是否就是任飘零任道长?”“是我。”
二管家赶忙命人打起轿帘,做了个手势:“七小姐接到尊驾的拜帖,特命小人前来迎接,任道长,请上轿。”
任飘零微微点头,矮身上轿。虽说他习惯了餐风露宿、不拘小节的江湖生涯,可也知道出入官家的规矩,这些家庭最讲究繁文缛节,自己若是一味不愿迁就,只怕令对方为难,所以乐得享受周到便罢。
到了温府上,一个老嬷嬷领着任飘零去后厢,告诉他,七小姐在自己的书房等他。两人在花园里七转八转,任飘零暗自打量,这温府果真名不虚传,既气派又幽静,花园的美景,比北郡王府都不差。
沁歌所居的院落,任飘零一进门就看到沁歌带着两个丫鬟站在门口,看到他来,沁歌上前一拜:“小妹拜见任大哥。”“起来起来,这么多礼干什么。”任飘零扶她一把。沁歌就势站起来,吩咐丫鬟去倒茶。
书房里,小桃上了茶以后退出去。任飘零打量着沁歌,见她虽然一身衣衫朴素,脸上的神情却还好,并没有先前那种愁苦之态,暗自奇怪,问她:“妹子这一厢可好?”沁歌点了点头:“很好,有劳任大哥惦念。”
“这样最好,过去的事终归是过去了,你能这样想得开,我也替你高兴。”任飘零悄悄的用眼角打量四周的同时,也在对袖中的玉鼻香貂发出信号,示意它遇到异样即可示警,哪知道玉鼻香貂像是睡着了一般,在他衣袖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
沁歌叹了口气:“大哥说的是。”像是不想再提此事,她转了话锋:“我已经写信给萧姐姐,请她不日就到寒舍来,任大哥要是能在洛阳小住几日,正可以与萧姐姐相见。”
萧彤要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任飘零略微吃惊,随即镇定:“果然赶得巧,我和萧女侠有些日子不见,正有些事情想跟她说,却不知你找她是为了什么?”沁歌脸上一阵晕红,含羞笑道:“不怕你见笑,我请萧姐姐来,是请她替我保媒。”
“保媒?”任飘零更不解了,她与凌少白早已决裂、与公子羽的婚事也已作罢,怎么这么快又要谈婚论嫁?
沁歌见他眉头深拧,知他疑惑,便道:“是凌公子,他听说了我的事,从老家回来找我,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我和他商量好了,等萧姐姐来了,就请她出面保媒,我父母若是应允了这门亲事,我便跟凌公子远走高飞,从此甘苦与共。”
任飘零听到这话,心说,果然不出所料,那凌少白又回头找她,并且凭借花言巧语已经将她说服,忍不住道:“那日在黄叶镇的驿站里,他是怎么说的,你我一字一句都听得分明,怎么你还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沁歌知道他对凌少白怀有偏见,忙道:“那客栈中的并不是他,是别人冒充他的容貌,为了骗我死心。事后我也思量过,驿站中那人的言行举止与他的确有不一样的地方。”“也许这是他的狡辩之词呢?我总觉得他神神秘秘、行踪飘忽,颇为古怪。”任飘零针锋相对的说。
“不会的,我和他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他答应不再负我。”沁歌对心上人很有信心。任飘零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话,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义两难全
回到客栈,公子羽看到任飘零回来,上前招呼:“任兄,此去情况怎样?”任飘零与他一同进房,倒了杯茶喝下去,才道:“那凌少白果然跟她有来往,只是我来去匆忙,尚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异类。”
公子羽神色一紧,面上渐露薄怒之色,任飘零冷眼旁观,故意道:“如我料得不错,今晚他必然潜入温府和温家妹子相会,我准备今晚入夜以后前去一探究竟。”“也好,有劳任兄。”公子羽说完这话,告辞而去。任飘零瞧着他背影,阴影兜上心头,预感到一场大战即将开幕。
入夜,婢女仆妇全都下去以后,沁歌梳洗完毕,关上房门,焦急不安的等待凌少白到来。谁知过了子时依然不见他身影,料想他可能有别的事耽搁了,只得吹熄了灯上c黄睡着,不知不觉竟有些睡思昏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呼唤。沁歌猛然睁开眼睛,果然见凌少白坐在她c黄边,月色下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