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青梅出墙来(121)
大夫也换了几个,多半是因为李刃紧张过度,汤药开了很多个方子,她不想喝,偶尔才吃一些,这一病竟然有三个多月断断续续才好。当然不然是早就好了的,他得了手,更是不能离开,日日纠缠着她,就算不做什么也要同c黄共枕,她先是不习惯,不过慢慢的,竟然也与他一样了,总得有他的呼吸,才能睡得安稳。
天气大热了以后,郭敏忽然想出去走走了。
郭果儿这孩子倒是叫她省心,不时就和徐三杰在一起学徐家枪法,因为只有四叔知道这小家伙的底细,她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将她当了男孩养去。
郭家需要一个后,好在这孩子就是听话,你告诉她什么,她就记住什么。
从屋里走出来,郭果儿正和玲花练习拿花枪,她人小儿,总也端不住,不时就能看见枪头一头扎在地上,她拔也拔不动,拿也拿不起,真真的好笑。
两个人一见她出来,都奔了过来。
郭果叫了声姐姐,仍旧喜欢抱她大腿,被她拖着走。
玲花以为她在屋里坐得气闷了,赶紧狗腿地到了跟前来:“怎么了小姐,你是渴了还是饿了,外面热,叫我一声就得了何必还自己跑出来呢。”
自从二人这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屋里就多了好几个轮守的丫头,其中以春兰和柳桃最得她心,每每等这两个人再轮守回来,就能把这大街上面许多杂七杂八的事讲给她听,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什么南来的北往的,个个都像是亲眼所见。
这会功夫她想出来走走,谁也没带。
玲花屁颠颠地跟着她转悠:“小姐你是想去前园呢,还是想去后院呢?是想去小楼呢,还是想去厢房呢?”
这些天了,沈家一直没有动静,而他家的事情,在她面前,多半都是不允许被提及的。
郭敏心知肚明,只是伸手摸了摸郭果儿的小脑袋瓜,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
郭果儿可是欢快地很,一个劲地点头,在她手下直蹦跶:“我也去我也去!”
她这就伸手把孩子抱了起来:“好,姐姐带你出去玩。”
这三个月以来,郭敏消瘦了许多,玲花都看在眼里:“嗯,出去走走好啊,这几天越发的闷热了,也不下个雨瞧瞧。”
郭敏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戳:“下雨了又能怎样,湿热湿热的。”
说着拉了她的手,玲花比她还要小,这些日子过来都是她照顾着自己,一想到如今状况,虽然有吃有喝,心里怎能不酸不涩?
玲花倒是心大,挣脱了去:“我去叫人准备马车。”
因为二人现在关系尴尬,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倒是都叫她小姐,原来李刃却是授意过叫夫人的,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却是白了他一眼,只说,你才多大年纪就夫人夫人的,平白的倒好像是我老太婆,你还是少年郎!
这件事就作罢了,名分这个东西,其实她不大在意。
从王府出来,她忽然想起应该买些烧纸,去看看映真,这就吩咐了车夫,叫过了路过把车停下,玲花出门自然是带了银子的,连忙下车去寻。
郭果在车上咬手指头玩,郭敏伸手拉开,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不能吃手指。
正是你拉我咬,你咬我拉,忽然听见外面有议论纷纷的百姓,路过之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车边路过:“那是当然的了,听说这小王爷赐婚的旨意一下,郭小姐足足病了三个月,刚开始重得厉害,都不能下c黄了呢!”
只不过是一走一过之间,却听个真真切切。
起初她是下c黄都费力的,不过是李刃这个混蛋玩意也不管她怎样非得胡来,天天纠缠着,后来才病的,原来现在外面都传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由失笑,捏着郭果儿的小脸蛋。
玲花很快就回来了,郭敏只字未提,这就上了山。
下葬陆映真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如果沈江流寻了来,怕是要闹,这就又安了几个假的衣冠冢,都是当年徐家军里面故去的兄弟,全都空白了石碑,一个字都没有刻上去。因为是秘密下葬,就是参与下葬的轿夫,也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她带了许多烧纸,挨个的烧过。
山上风大,吹得火苗扑扑的,郭敏怔怔看着这火色,恍惚出神。
徐留白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名字,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外游山玩水了,临走的时候,她问表姐,可还想着复仇,卷土重来?
表姐却已经厌倦了,还问她想不想去。
说实话她当时是一万个不愿意,既然选择留下了,必然是想看着那些人兴衰的,可说起报仇,又去找哪个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