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长安(83)
他何苦?
大概也就是冬天能暖个被窝吧,可现在八月里,天依然热着呢。
自己图什么呢?
斩断了前缘旧情,自己何苦还要这样?
李世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唯一能扯到的理由大概是精神紧绷之后,他需要发泄放松一下。
可何必要是这个东西呢?
大概熟悉好用吧。
确实好用,不然大哥也不必这样计较自己和丑八怪勾搭牵扯。
这身体,除了那绝妙的容颜,其他没啥好挑剔的。不过吹了灯看不着,容颜也没什么要紧的。所以闭上眼只当他不是他,其实也没
什么大不了的。
可自己为何这般投入忘情,难道是知道过了这次有没有下次可未必,所以每次都当是最后一次,要尽情享受。
积在身体的水分随这一场情事尽数蒸了出去,大汗淋漓,很是痛快。
但发泄完了以后,空虚就从每一个毛孔趁虚而入,沿着筋脉血管钻到心里,吱吱咯咯的咬个不停。
满是汗水的身体抱不住,黏糊糊湿答答的徒添铬应,李世民不做声翻身从李元吉身上下来,仰躺在矮榻上,头别向另一边,眼睛闭
着一动不动。
李元吉喘了口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和二哥滚上了榻。这军营里大哥的眼线多多少,回头只怕又得挨顿
削。
但说后悔倒也未必,对二哥他固然没几分热血热情,但还是颇钦佩的。
跟着二哥行军打仗,那惊喜和收获总是接连不断。
上次洛阳是三千五对二十万,这次是一百对一万,二哥真是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带给人无止境的意外。
这份魄力这份胆识,真令人又佩服又后怕。
真乃劲敌也,难怪大哥这般好脾气的厚道人也被逼急了。
不过,再厉害二哥也是个武夫,打天下凭胆识和魄力,治天下就得凭心气和运筹。这治天下,他还是看好大哥。
本来大哥治国二哥守国,该是多好一对兄弟组合,可惜。。。。。。
暗叹口气,他也别开头。
两个刚刚还做着亲密情事的人一人一边别开头,相互不理睬,好似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和彼此微重的呼吸却掩盖不住发生过的一切,这样的欲盖弥彰只让彼此更加不自在。
李元吉按耐不住起身,却也不知道自己起身要干嘛,手里抓着单衣回头看了看李世民。
“二哥,明天还打吗?”他没话找话,随口问了一句。
李世民转头头看他一眼。
“人都回去了,还打什么。”他冷淡说道,仰躺着目光直视着帐篷顶上,目不斜视。
“突厥人回去了?”李元吉楞了一下。
李世民点点头,不说话。
“就这么回去了?怎么可能?他们什么也不要就会回去?”李元吉不信。
“他们凭什么要?”李世民语气冷淡,慢悠悠反问他。
“凭什么?一万多人呐,就这么说走就走了?不可能,二哥你这次固然用空城计吓住了颉利,可等他回过神来难保不反扑。二哥,
我们难道不该早做准备吗?又或者二哥你已经有准备了?”李元吉皱着眉分析道。
李世民的眼珠微微倾斜,看了他一眼,说不出是赞同还是不屑。
“你这么想也没错,只是你说我摆空城计吓唬颉利,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李元吉低喃一句,抓着手里的单衣都忘了穿,直直看着李世民,摸不透他的意思。
李世民缓缓转过身,看向他,目光平静而坚毅。
“颉利这个人多疑猜忌贪财好利,他这次来就是打定主意想捞一票,没吃到肉,你以为靠我吓唬吓唬他就能回去。他不可能回去,
但却不得不回去。”
李世民缓缓说道。
“这十来天的大雨,浇得我们唐军人困马反,骨头都酥了,靠着这样的军队我们怎么可突厥人打?这雨本来是我们的大不利,但不
利也可以变成有利。”
他深吸口气,坐起身,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几天他衣不解带的想着破敌的法子,都顾不得整理仪容,下巴上全是稀稀拉拉的胡
渣。
“我带着这一百多号人去吓唬颉利,吓得了一时我吓不了他一世。只要他手里那一万多号人还能打,这幽州就解不了围。要让他回
去,就得解除他的战斗力。”
“突厥人的弓和我们的不同,用得是牛筋,干燥的时候力道强劲,但湿透了就筋胶疲软,毫无用处。我带着玄甲兵过去不是为了战
,而是为了站。只要让他们的弓箭失去战斗力,这一万多号人就如同飞鸟折翼虎狼失牙。而我们的主力却以逸待劳,保存实力。倘若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