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陛下,卖萌请自重(39)
乘务员先生看上去相当的沮丧。
“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他。”他身影模糊得都快要消失掉了,“一旦你爱上了他,就会觉得只要看到她就会很幸福。只要跟她一起就有数不清的事想和她做,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不会觉得无聊。她皱一下眉头,你就会忍不住想要讨好她,她笑一下,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如果一生就能这么写定,就会无比的幸福。可以放弃所有悬念和惊喜,因为只要有她就已经足够了。”
齐悦很长时间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似乎他在说爱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听上去貌似更可怕,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抱歉,跟你说这些事。”
“不,你能告诉我,我很高兴。”可是他的表情跟他的话完全背道而驰,“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
“请……请等一下。”齐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住他,“我并不是真的这么想……”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乘务员先生解释,“地球上有一种心理,叫做‘婚前恐惧症’……越觉得对方完美,反弹也会越强烈。所以……”
爱情就像是一场疾病,有些人一病不起,也有些人试图痊愈——齐悦觉得这句话更能安慰人些,可是这么虚伪的话,她说不出来。
而乘务员先生只是垂着睫毛,静静的消散在她的手中。
走出了梦境,现实中的实验室出现在她的面前,齐悦懊恼自责得想要去撞墙。
无论如何也要再见到乘务员先生……齐悦想,无论如何也要向他解释,她也懂得爱情。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在意”是一个很不妙的征兆。
齐悦回到实验室的时候,球球已经在赛巴斯的照料下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小巧的鼻子微微的翕动,卷翘的长睫毛静静的垂着。齐悦从赛巴斯手里接过他,伸手戳了戳他肉呼呼的脸蛋,轻声笑道:“他有没有淘气?”
赛巴斯面色微妙,“……没有。”
齐悦说:“真不好意思……我太不称职,貌似除了喂他和哄他睡觉,其他的事情都让你们做了。”
赛巴斯备受良心谴责,“他很乖,其实也不用我们做别的事了。”
“至少换尿布之类的……以后还是我来做吧。”齐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在米兰和丽齐跟她说之前,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举止可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但现在她既然明白了,很多事还是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赛巴斯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理由,好说服齐悦一个地球婴儿是可以不排泄的。只能欲哭无泪的说祈祷她不要生疑。
就好像谢耳朵说谎时会做一个小说大纲一般完整的设定一样,赛巴斯酱惯性的假设齐悦拥有跟他一样广博的生理学知识,并且爱追根究底,所以会得出“无法骗过她”这种结论也理所当然。
但其实要骗过齐悦很简单——圣母总是很轻信。
言归正传。
齐悦再一次将球球抱在怀里后,头一次无比的希望他能够立刻长大。
她并不是要他成为自己的依靠,她只是忽然意识到,能够决定自己的一生,是一种多么珍贵的权力。忽然她想把最好的都给他,包括这一种看上去并不真实的自由。
她就像个把人生寄托在孩子身上的父母一样,幸好,还不算走火入魔。
与此同时,皇帝陛下也在为一个令人困扰的词汇纠结着。
“婚前恐惧症”。
普兰托人的“婚前恐惧症”只有一个症状。
世界各地都有各种匪夷所思的风俗——比如地球东部某国新郎需要借七八辆可以装5个人的车去迎娶自己那个只有1.9尺腰围、47公斤体重,就算大字展开也绝对占不了2平方米空间的新娘。普兰托人的婚姻也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在结婚前,不许碰自己的伴侣。
Ps:鉴于普兰托的新娘很可能比新郎还要强悍和饥渴,此规矩不单单针对男性。
所以他们的婚前焦虑只有一项:幻想着立刻把对方按倒料理了。而解除婚前焦虑的办法也很简单:满足他/她心中的愿望。
当然,因为此规矩十分之违反人性、有悖人情,所以早在一千多年前,普兰托的人权组织就呼吁社会废除这一“陋习”。只不过皇帝陛下又沦落到不得不遵守这一“陋习”的悲催境地,所以作者重新提一笔罢了。
而齐悦提出的“婚前恐惧症”显然与普兰托的认知截然不同。
害怕因为婚姻而失去“悬念”和“惊喜”。
对于未知的期待,对于一成不变的恐慌。
皇帝陛下分析认为,只要向她证明,跟他在一起会有无数的惊喜和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应该就能解除她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