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45)
“阿富汗人就惨了,好象十八世纪中叶以后这个倒霉的国家就没有消停过,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唉,强权即是真理。没有9?11,美国估计也不会放过它。”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路上花费的时间太长了,此刻饮料已经没有半点沁凉的感觉。
“有这么倒霉?我只知道美国最近找它的茬,历史上它也很惨?”
“惨,简直是惨不忍睹。去问你家秦哥哥啊。上次在办公室里,他们老师可是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博览古今,横贯中西。”
“嘁,这属于世界史范畴吧,高二才学。他一早就选了物理化学组合,知道这些干什么用。”
有同学过来叫我们,班上的人已经散开大半,都自由活动去了。
肃穆凝重的气氛立刻消散了大半,墓已经扫完了。
我们也随人流离开了广场,我喝着饮料跟在后面,并不清楚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人间四月芳菲尽说的是农历,清明放在农历里讲应该还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的季节。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形容这个时令的美景也是相宜的。我看见了大片大片的花柳,下面的阴凉已经为捷足先登者占据,不少人正在树下打牌,旁边是铺开的餐布,上面有饮料和各种食物。
“文辉,咱们先找个地方养精蓄锐吧,走得我脚都痛死了。”晓谕提议。我立刻附和,我的脚也挺疼的;而且按经验,再走下去估计得痛上好几天。
“真没用。”文辉笑着白了晓谕一眼,“我还想好好逛一逛呢。走,咱们先逛一圈,然后再休息。”
“先吃饭吧,已经十一点多了。”
“走完以后吃胃口会更好。走了,任书语,即使我知道你不走胃口也不会差到哪去。”文辉回头催我。
“你们去吧,我没力气了。”我按下心头的不快,尽量把语气调整为若无其事,而后笑道,“你没说错,即使不走,我的胃口也不会差;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后来看文辉脸上有点僵硬,我又抚慰性质地加了一句:“看到美景别忘了多拍几张照片,我脚实在疼的厉害。包别背在身上了,多重啊,我给你们看着就是。”
“那你休息吧,我会多拍点照片的。”晓谕把背包放到我旁边,笑道,“我妈昨天上超市给我买了提来米苏,不怕胖的话就自己拿着吃。”
“我早就豁出去了,现在怕胖已经来不及了。”我挥手,“放心,我不会把所有的都吃光的。”
文辉没再说什么,扭腰走了。小包鼓鼓
胀胀的她不嫌累的慌我干嘛去操这份闲心。其余的几位也是看她的眼色行事,见状都极为识时务地抓紧了自己背包的肩带,跟在她后面走了。晓谕对我作了个莫可奈何的鬼脸,我不以为意地笑笑。
我躲在乔木的碧荫下,早饭虽然几乎没吃什么,肚子倒并不十分饿,只是脚疼的厉害。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碍观瞻,我真想脱了鞋子好好揉揉我倒霉的脚。昨天睡的太迟,早上匆匆忙忙的,也没挑一双舒服的鞋,脚弓处尤其疼的厉害。我徒劳地捶着腿,缓解小腿的酸痛也是好的,尽管于脚痛毫无帮助。
午餐是面包配牛奶,我看着这经典的早餐配方有点乐,看来我昨天中午准备今天的口粮时就未卜先知,清楚写作业会写到月升中天,第二天的早饭时间是用来补眠的。我咬了几口面包,被松林间的习习的凉风一吹,周公就主动跑来请我去喝茶谈心。我亦积极响应这位老朋友的邀请,在我平淡如水的中学时代,没有谁比周公更得我青睐了。每天像做题机器一样超负荷地运转,这才仅仅是高一而已,真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撑不住。
我睡的香甜。
“你怎么又睡觉了。”迷迷糊糊间有人叫我。
我睁开眼,慢腾腾地跟周公告辞,认出喊我的人是林风。
“你怎么来了,你们那组的人呢。”我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左臂。
“我来借相机的,萧然的那个没电了。刚才碰见云晓谕,她说她还带了个备用的,让我过来取。”
我从晓谕的背包里取出相机给他,我说怎么抱着觉得磕的慌呢。
“还真被萧然说中了,你果然在睡觉。”他把相机抓在手里调试了一下,随手拍了张别枝惊鹊,效果烂到不行。
“别睡了,难得出来玩一趟,你也好好放次风啊。”林风一面忙着删除这张有影响他“技艺高超的摄影天才”形象的照片,一面劝说我,“你要是不喜欢跟着文辉就和我们一组好了。”
“我不喜欢文辉?谁说的。”我有点紧张,我的喜恶竟然会这么明显的摆在脸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