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番外(36)
沈御岚略思索道,“此人应是怕被窃之物找回后,被发现少了那一瓶丹药,再查到他头上去,故而出此对策,想令徒儿以为缺失的那一瓶丹药,是在中途散落时弄丢的。若非容秉风找到了那被藏匿起来的药瓶,恐怕下毒之事,尚未能有证据。”
想到这里,沈御岚不禁感到一阵惭愧。在前几世中,陈未宁也先后多次走火入魔,却因次次都最终化险为夷,被他当成仙门中的小事忽略,只略微查了事情原委,便在之后几世都放任不管了。如今,陈未宁在走火入魔后带着其它六人一起死了,他才惊觉自己竟无法判断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柳放舟闻言道,“没有证据,可你心中已有判断。快快说来吧。”
沈御岚:“有判断又如何呢,证据依然是不足的。据我所知,提供毒/药之人,应是冲霄门的孟长老,将毒/药和丹药掉包,骗陈未宁吃下的,应当是玄光门岳未平,害七人内斗,最终身死的,应还有受到岳未平指使的另外两名修士,负责言辞挑衅促使陈未宁心境不稳,犯下过错,而这两人,也在那死去的七人之中,如今,口无对症。”
顾安道:“同门之间,有矛盾摩擦,相互妒忌,并不少见,但孟长老插手外门弟子间的勾心斗角,实在说不通,此事对他绝无好处可言。”
柳放舟冷笑了声,“小人之心,岂是我等能揣测清楚的?”
沈御岚看了看师尊的脸色,似乎有些犹豫,继续道,“不过,虽然这些都尚无证据,但徒儿身负血誓,就算说出无凭证的话语,只要未受到咒术反噬,便可自证清白。到时候,就算无人相信此时与孟长老有关,也不会有人能将徒儿当做凶手问罪了。”
他说得有些小心,生怕师尊一个不悦,又生出了想qiáng行将他身上血誓解除的想法。总不能坦白说,自己查到了这么多,是数次的临死前亲眼所见吧……
顾安道这次却很冷静,看了他一眼,道,“还有呢?御岚,你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沈御岚深吸了口气,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顾安道正前方,以大礼下跪,
“徒儿想求师尊,于明日肃清门户,将徒儿逐出师门。”
顾安道没有说话,此时却无声胜有声,只有四人的空旷房间里,一时陷入死寂。须臾后,一股气势bī人的灵压当头降下,直叫沈御岚呼吸一窒,浑身都跟着变得沉重起来。柳放舟则急忙布了个防御,将自己和容秉风一同护住。
顾安道是真的动怒了,作为出云门门主,他已是半步大成,在即将进阶的关口停留了百余年,在这百年里,尚未有人能超越他。平日里,他总是尽可能收敛周身灵气,就连沈御岚立下血誓那天,也未曾用修为来震慑他人。
如此威压,即便是躲在柳放舟的防御罩中,容秉风这初学者也觉得胸口沉重发痛,站不起身。
沈御岚却生生抗下了,咬紧了牙关,将一切翻涌的气血压制下去,一声不吭。
顾安道沉声道,“御岚,立下血誓那日,你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沈御岚恨不得匍匐在地,膝盖、肩颈都开始酸痛发抖,只好努力静气凝神,维持个表面的镇定,“回禀师尊,立下血誓那日,徒儿以为……以为只是花无欺为报复仙门所为,并未猜到有其它人从中作梗。可正因如此,若不立血誓,徒儿必将坐实罪名,等不到洗清冤屈那天,就要身死道消了!”
顾安道轻声反问:“所以比起身死道消,你宁可选择bī为师将你逐出师门,也不肯接受出云门的庇护。”
沈御岚:“师尊,明日是血誓的最后期限,徒儿必须将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可证据不足,定然无法服众,最终孟长老必然不会受到严惩,转而嫉恨徒儿,若师尊不肯将徒儿逐出师门,必将连累出云门上上下下!”
顾安道直将茶杯摔了出去,瓷片碎了一地,滚落到沈御岚膝边:“沈御岚,你以为出云门怕你连累?!”
沈御岚猛地抬头,眼眶微红,“师尊不怕,可出云门弟子数千人,最小不过八岁!师尊,您当真以为此事只是私人恩怨,孟长老在冲霄门坐的好好的,就非要杀几个孩子出气吗?!他背后还会有哪怕是出云门也轻易动不了的人,还会有哪怕是师尊您也猜不透的yīn谋!”
顾安道:“好啊,私自决定了要离开出云门,今日就敢口出狂言,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
有如泰山压顶的沉重灵压骤然撤去,顾安道站起身来,径自离去了,留下沈御岚跪在原地,几声师尊喊出口,也不回头去看。
柳放舟总算松了口气,撤了防护,震袖成风,将地上那些碎瓷片尽数扫到一边,扶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