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猫(52)
这样安详熟睡的姜茶,对于扶桑来说,应该是感到高兴的。可今日不一样,没了他,她依然能安枕无忧。许是如姜芸所言,只有龙源才能让她开心。
扶桑甚是失落地转身走呀走。醉意还在,看眼前事物时,天旋地转。为了走稳,他像极了个衣架杆子,走起路来一颠一颠,袖子还摆来摆去。这时,脚崴了,一个不稳就朝地上跌去,还好他手长,立马扶住旁边的墙靠住,稳了稳身子。殊不知无意间打翻了个花瓶,“砰”的巨响,吓醒了熟睡的姜茶。
第66章
“谁?!”
姜茶高呼,掀开床帐,轻蹿时赤着脚丫,不忘随手抄起个花瓶来防身。但这样的场景,又让她会想到被姜晚刺杀那夜。那夜,她失去了最重要的鱼干。
想及此,她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咬紧牙关,抱紧的花瓶举得很高。慢慢靠近时,月光照耀下,一条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地上。他着件宽大袍子,清风钻进门缝,撩起披在身后的青发。
嗯?是个男子?深更半夜,怎会有男子入内?莫不是前些天在闹的采花贼?
姜茶越想越害怕,自己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虽是拿着个花瓶防身,却不知能不能打得过他。于是,她颤着语气,想要吓唬躲在角落不敢吱声的扶桑:“大,大胆狂贼,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竟,竟敢偷偷潜入。你,你若要对我不利,我即便拼了性命也要喊人过来将你捉了!识相的,赶紧滚!!!”
扶桑抿嘴不言,方才是担心自己吓坏了她。殊不知她威胁起人的时候,还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是说话的语调,让他这心里头怪痒痒的,生起捉弄。
他先是扯了扯袖子背对姜茶,压低声调对姜茶说:“姑娘莫怕,小生只是爱慕姑娘许久,念念不忘,情不自禁溜来见你。”
“爱慕?呵,我看你分明就是个采花贼!”姜茶想着自己好歹是住在宰相府,岂是他们因为爱慕一说,就能随随便便闯进来。若是被下人瞅见了,传出去不仅是对自己名声不好,就连整个姜家也不会放过她。
看这人仪表堂堂的背影,做了个坏人,实在可惜。要能看清他长相,日后跑了也可以报官将他抓了。
扶桑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昂首挺胸嘴角噙着坏笑。趁她步子向他挪来几寸,一个转身,吓得姜茶闭眼高举花瓶朝他扔了去。花瓶掷于半空,被扶桑一只手稳稳接住。身子一动,已靠在姜茶身侧,还掏出条铁臂将她的细腰禁锢。趁她未回神,借力将她往后一推。姜茶失重往后倒,吓得她失声大喊时。扶桑眼疾手快,将碍事的花瓶丢回角落,一把捂住她的嘴塞到怀里。
嘴巴被捂住的姜茶气急败坏地捶打他的胸膛,又是推开,还呜呜地发出愤恨声。
扶桑不愿被她看到容貌,但这胸膛被捶得还是有些疼的。他只好坏到底,搂着她的手故意放松,吓得姜茶没了依靠,潜意识抓紧他的衣襟。
“你,你……”姜茶气得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调戏,自己还无可奈何。他身上散发的酒味非常浓烈,想来是个酒鬼,也怕做出什么坏事。
扶桑心疼她,搂紧她的腰微微一提。浅薄的唇凑到她耳边却发出盈盈笑声,又故意压低嗓子暗哑地说。惹得她耳边瘙痒难忍,心里头却莫名悸动。
他说:“你这么抱紧小生,难道姑娘动心,舍不得了?”
“无耻!”姜茶暗骂,牙关紧闭,顾不得自己摔疼猛地将他推开。
扶桑醉意上头,整得他晕乎乎的,自是有些不稳。被她用力推开,顺带一起跌倒在地。
两人摔得疼叫,扶桑怕招来他人,只好把姜茶打晕。望着枕在手臂上晕过去的姜茶,扶桑不急于起来,倒是侧躺在凉透的地上,伸出手,手指很是不安分地挠呀挠她的鼻尖。
他轻笑,却很满足地凝望怀中人:“你真是令我又爱又恨呀!不过今夜戏弄了你,倒是补偿了我心中的不满,很开心。”
两人躺在地上没多久,扶桑将她打横抱。垂落而下的床帐悄然自主打开,挂在一旁形成‘人’字。扶桑将安稳地她放在床上,拉起被褥盖上,露出个小脑袋瓜子,在临走前狠狠在她额上啜一口。
翌日,又是一声‘砰’的巨响吓醒姜茶。姜茶从床上蹦起,掀开床帐蹙眉肃着脸打探。发现扶桑跪坐在地上拾起花瓶碎片,他察觉床帐内有动静,抬头望和她对视,眼里是自责和害怕。
“小姐,我,我不是故意摔坏的。”
姜茶收起严肃的表情道:“是桑桑呀!不怪你,摔了就摔了,倒是你小心打扫,莫要伤到自己。”
“知道了,小姐。”扶桑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是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