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9)
不等开口,春梅也被叫了出去,静下来了,水流地很欢快,赫连的脚步声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试探着向前,一步一步走,踩到了一点湿意。
鞋湿了,他干脆脱掉。
有缭绕的雾气和香气缠在身上,赫连没再继续往前走,沿着时不时涌动的水往一旁走。
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但能猜到那些人是将他放在最显眼的中间位置,那么,只要往一边走,就可以被黑暗笼罩住了吧?皇帝应该也没兴趣四处找人。
他是对的,在石壁下蹲了好一会,脚麻了,门口没什么响动。
皇帝根本没来。
他不喜欢男人,现在宫里都传赫连在侍寝,但是他悄悄去了丽妃那。
赫连坐下了,脑袋昏昏沉沉的,那香气像浸湿的麻布,捂得人喘不过气来,又像一块大石头,拉人往下沉。
他感觉昏昏欲睡,却又无比清醒。
这会也察觉出那些香气有问题了,大概是怕皇帝不适应,“好心”添了些料。
这可苦了赫连,衣衫单薄,冷得发颤,体内又一阵一阵,火辣辣的,难受得紧。
水是万能的,能救火,加点热又可驱寒。
赫连入了水,衣衫都没脱。
两人太腻了
第6章 热泉
嵩王才是先帝寄了最大期望的皇子。
总是有人这么评论。
因为他的名与字取自先帝最爱的词:“东风席卷,一夜凋残遍。
万里江山春色黯,可叹无人照看。
年年岁岁追欢,朝朝暮暮谁闲?梦里烟花过客,醒来谁理残篇?何必做此悲声?以我心灯一盏,照他长夜寒天。”
只可惜,嵩王终是只愿享乐不爱争权,真是可叹可气,暴殄天物啊!那些人这么说。
星辰不会熄灭,四季不会消失,时间不会缩减,有些事情是亘古不变的。
但水会干涸,流星会陨落,冰会化,在那些不变里包含了无数改变。
人也如此,人是最容易变化,一个眼神,一个锲机,一句话,举手投足,改变发生在微妙的地方,发生在特定的地点和注定的人身上。
赫连于夏寒天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星辰来了。
星辰哭了。
夏寒天一脚踏破银河,来到他的星辰身边:“对不起,我来晚了……”赫连眼里飘着雾,身上泛着红,夏寒天的气息那么明显,粗喘的热气像吃人的怪物爬到赫连身上,欲火中烧的他不由颤抖起来,修长细白的手覆上精壮的胸膛,软软地推搡。
走开,不要碰我。
他是靠在石壁上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它仿佛是世上最粗糙的布料,随着水流拨弄着,摩擦着。
一股陌生的燥热自身体深处,难以察觉地升起,他五指收起,攥紧了布料,嘴里难耐地叫出来。
“皇嫂……”夏寒天抓住他的手,青筋暴起,赫连神色迷离,没听进去多少。
他忍得很难受,又怕弄疼了赫连,将他打横抱起,往岸边走,赫连勾住他的肩膀,嘴里呜咽着,指节用力,留下几个印子。
这段路很长,赫连开始不满足,水流隔开了肉体,赫连更紧地贴上去,颠颇带来的摩擦很好地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夏寒天什么都没说,胸腔起伏更快,臂膀肌肉鼓起。
踏上台阶,怀里的赫连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喊着:“滚……”夏寒天低头,一滴水珠从头发上落下:“皇嫂,是长照。”
“长照?”赫连说,“你、你不是。”
但很快,他又忘记了刚刚进行的讲话。
夏寒天抱着他站了一会,像根柱子一动不动,突然,脑中的琴弦断了,他低头含住了赫连的唇,凶狠的,像狼终于得到了猎物。
他一手擒住赫连双手,脆弱的羔羊被束缚住了,不能在地盘上点火了。
嘴巴被堵住了,舌头被挑逗着,连呼吸也要被吞噬,赫连失了力气,一瞬间被夏寒天抵在石壁压着。
要命。
耳朵也遭殃了,夏寒天舔舐着,声音不堪入耳,赫连的耳朵更敏感,他一个劲地躲,夏寒天死死扣着腰,另一只手放开了,沿着赫连的肩膀往下移,手指一挑,衣衫就滑落下来,堪堪露出雪白的上身。
细瘦的手臂一只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自然垂下,夏寒天的指腹从赫连的手指滑到肩膀、锁骨、再到胸膛,在昏暗的光线里,贴上了艳红色的两点,搓捻着。
赫连被迫仰着脸承受他的侵犯,舌头无处可逃,夏寒天灵活的,近乎玩弄地扫荡,手下动作变换,自上而下,堪堪在细窄的腰停下,爱不释手的,游离着。
突然,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眉头皱起,这是什么?单手打开,一股异香散开,唇角勾起:“皇嫂,这是什么?”赫连窝在他怀里,颤着,夏寒天恶劣地捏了一下红点,赫连低低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