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抓著自己的那双手温热真实，看著自己的眼睛热烈滚烫，好像被看著的自己也快要被烧著。

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和真的一样。

“明一……”

明林微笑著在明一的额上印下一吻，“明一，需要我跪下来请求你吗？”

声音落下，朝堂众人抽气声一片。

明林却神态自若，撩起了袍襟，双膝弯曲，却在下落的时候被明一一把抱住了身体。

“主子！”

明一将脸埋在明林的肩上，眼泪不住的落下，再也顾不上四周的群臣百官各异的眼神，反手将明林紧紧抱住。

“我愿意……”

明林又重新握住了明一的手，朗声说道：“大婚完毕之日明一便是本王的正室王妃，援引此例，奏请皇兄废除顺子奴隶制，允许贵族、平民和顺子通婚。”

“不可！”

“绝对不可！”

此话一落，几个年长的朝官便站了出来，声色俱厉的反对。

“五王爷要迎娶顺子为王妃这是王爷的权利，但是废除顺子奴隶制绝对不可！即使是王爷您，也绝对不可视皇家典例为无物！”

“皇家典例？”

明林脸上扬起不屑，笑道：“皇家典例是我皇家制定，本王改之又有何不可？”

“主子，不必为明一一人如此……”

“是为明一你一人，也是为我明氏皇朝。”

“五王爷之奏言，臣附议。”

“亦然？！”

明林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送上个感谢的眼神便收到亦然一个“受不了你”的白眼。

左丞相位列三公，在朝堂上举足轻重，亦然公然支持，无疑是个相当分量的砝码。

亦然面向方才站出反对的朝官，撩了撩肩上的发，笑道：“几位大人，你们可以保证你们的身上或者旁支没有顺子的血液吗？”

亦然的性子向来随意，不轻易开口，但只要开口便是狠狠的一下刺进对方最脆弱的伤口，绝不留情。

“本相想问，现在的名门贵族里有哪一家敢保证拥有纯洁的贵族血液？”

亦然回头朝著明一笑了笑，又说道：“顺子中亦有品性高贵能征善战之人，明大人当年在朝为官之时，处理政务井井有条，统帅三军丝丝不苟，敢问在场各位有谁可以取代一二？”

亦然将视线落在了几个朝官身上，又笑著收回，“顺子中有高洁之人，就像贵族中亦有败类一般。”

“臣弟也附议。”

“小晚？！”

“闭嘴！”

明晚低低的斥骂了一声，在亦然的耳边低声骂道：“不许在朝堂上叫这个名字！”

明晚朝明林点了点头，竖起了麽指，又拍了拍胸口。

那是儿时游戏的暗号，竖起麽指代表支持，拍一拍胸口是在说“放心，一切有兄弟在”。游戏是大哥明成促起，众弟兄虽是多有不屑，却是儿时玩的最多的游戏。

事隔十几年，突然在这样的情景下重新看到这样的手势，明林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风吹出了泪。抬头去看明成，明成亦是微笑点头。

龙袍袖口下，竖起了麽指，又拍了拍胸口。

第三个站出来的是三公之一的吴当，性格豪爽的他自是一番慷慨陈言，顿时朝堂上又开始议论纷纷，像是炸开的热锅。

“好了！”

明成挥手，众人重列朝班，躬身垂首。

“五王爷及各位臣工所言句句在理，朕以为切实可行。但是朕也不是独断专行之人，如果有反对的爱卿，就请往前跨上一步，站到大殿的最前面来。”

明成语气和缓，却绵里藏针。

反对的那几位朝臣还没有鼓足勇气站出来，明成便一拍御案──“传朕旨意，下月初五良辰吉日，著五王爷明林迎娶正室王妃明一！即日起废止顺子奴隶制，允许互通嫁娶，允许杂居融合！”

“亦大人，喝茶。”

明一亲自捧上了沏好的茶，亦然赶忙起身谢过。脸却转向了一直傻笑著的明林，夸张的打了个寒战，说道：“生生世世只你一人，我会把我的所有我的身体我的心全部都给你……”

“这麽恶心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就算你的脸皮已经厚到刀枪不入，好歹也要顾及下我们的耳朵吧！”

“闭嘴！看把我的明一都弄得脸红了！”

明林作势要抱住明一，却被明一红著脸推到了一旁。

亦然猛翻了翻白眼，“明大人，後半辈子要照顾这麽一个三岁稚儿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