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点了点头，“走吧。”

只要下了今天的早朝，一切就都过去了。

虽然心情算不上好，但是明林还是带著了些轻松，虽然是以一个顺子的生命为代价。

迈入了大殿，百官都已经位列两班，见到明林，均躬身行礼。

挥了挥手，站在了左手首位。

身旁便是左丞相亦然，碰了碰明林的胳膊，惊讶道：“你脸色好差啊！”

“不劳你关心！”

“啊啦，向来注重形象的五王爷居然满脸憔悴，”亦然将脸凑到近前，更加惊讶的喊道：“居然连眼睛下面都变黑了，太可怕了！”

“闭嘴！”

“今天怪事真多，先是一向勤勉的明大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来上早朝，现在你……”

亦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殿已经关上的朝门突然被狠狠的撞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瞬间转移了过去。

“明大人！”

“居然是明大人！”

“这是明大人麽……”

“这……”

没有穿著朝服，衣服破烂凌乱，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又会有谁不惊讶於从来都是稳重冷漠的明一居然会这样出现在大殿之上。

袖口下，明一紧紧的握著拳。

他明白，他看一眼明一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做什麽！

可是明一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几步冲上去，站在了明林的的面前。

毫不思索的，跪倒在了明林的脚下。

“主子！”

声音响起时，大殿的惊呼声一片。

可是，明一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只知道，只要下了这个早朝，他的弟弟就会被扔到王府後院被轮暴，直至死亡。

而现在，可以救他弟弟的，只有他的主人。

明一知道自己已经疯了，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心心念念的，只有弟弟的性命。

“起来！”

明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低著头看著。

“求求您！”

明一抓住明林的腿，哀求著：“求您跟二王爷说一句，求求您！”

这个时候，对面的二王爷明信笑容晏晏的走了过来，站在了明林的面前，笑道：“啊原来明大人是五弟的奴才啊……”

明一转过身，朝著明信叩头，：“放了我弟弟长生吧，二王爷王府并不缺他一个，他还小，他还是个孩子……”

“那个顺子？”

明信故作惊讶的问道，又紧紧盯著明林，仍是笑著：“五弟，你看……”

明林只是冷冷的看著，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给本王一个面子，放了他。”

“既然五弟都开口了，那是当然！不过一个顺子嘛！”

明信将“顺子”二字说得极重，朝上官员早就明白个七七八八，这个时候都用鄙夷的眼神望向了跪在地上的明一。

“满足了麽？”

明一不敢抬头去看，周遭的眼神他并不在乎，可是，他害怕看见明林失望的眼睛。

“主子……”

“真聪明，早就算好了是吧！”

“本王还一直以为你不了解本王，其实你比谁都清楚！看本王打定了主意，看怎麽哀求都没有用，所以就借所有的人的眼睛把一切打碎，这样本王也就没有了坚持的砝码！”

“是！你很厉害！还知道本王会心软，即使在本王面前把所有的毁灭本王还是会心软救你弟弟一命，对不对？！”

“如你所愿。”

明林的声音冷静得令人发寒，没有人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明林甩了袍袖，却被亦然一把扯住。

“别走！还没上早朝！”

明林右手一抖，亦然竟然被震退了几步，再想开口时竟被明林眼中的杀意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偌大的朝堂，只留下明林离去的背影。

第十九章

明林停下脚步。

“你还跟著做什麽？”

明林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满腔的怒气根本无处发泄，如果他现在转身，一定会将一直跟在身後的明一狠狠的践踏。

“主……”

“别叫我‘主子’！”

一声暴喝，几日来的压抑的情绪在大脑里冲撞著，似乎想要全部迸发出来。

再也、再也不想为了这个人苦苦的控制著自己的喜怒，转过身，明一看见的是血一样红的双眼。

“主子…”

“您把气出在属下的身上……”

眼里一阵酸涩，想伸出手给明林揉一揉眼睛，可是，他明白，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