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22)
「我弄瞎你的眼睛,逼你服食消魂,为什麽你还是要执意和我做对?师兄,我的耐性都被你磨尽了。我知道对你来硬的不行,所以这三年我化名秦晚枫故意遇上马车,故意败在你手下,故意留在你身边伺候你,看在三年来我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上,你就乖乖将刀谱给我吧,等我称霸了武林之後,说不定我会让你在我身边共享富贵。至於这个笨蛋,我放过他就是了。」林飞骋本来正暗自留心着秦晚枫和任风流对话,想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麽。
然而听到秦晚枫叫自己笨蛋,他骨子里不服输的傲气也被激起了。
林飞骋也不管自己生死是否还掌握在秦晚枫手上,冷笑了声便说:「堂堂东皇对马车主人投怀送抱三年,自己想要的东西依然一无所获,不知道这算什麽聪明之举?」「我本想给师兄个面子饶你不死,不过,看来你是自己不想活了。」秦晚枫目色一沈,已露杀意,他松开了任风流,转身便向林飞骋走去。
林飞骋看他步步逼近,又看了眼只能靠在墙上喘息的任风流,苦笑道:「主人,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你教我的曲谱,来世再学吧!哈哈哈哈。」林飞骋兀自又笑了几声,然後闭目等死。
「住手!」忽然屋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林飞骋急忙睁开眼,果然看到白枣和三刀双双都站进了屋子。三刀在白枣喝出声的时候,已把手中长鞭挥了过去,正好缠住秦晚枫的手。
「再不住手,小心她的性命!」
白枣柳眉一纵,从旁抓过了已被制住多处穴道的苏嫚。
她同三刀出谷本是为任风流去配压制消魂的解药,却没想到一路上总有人骚扰袭击,刻意拖延他们回来的时间。
白枣早就知道东皇和任风流之间的恩怨,後来她从沿途袭击的他们的人身上找到了东皇神教的令牌,除了令牌外,白枣还发现了一封苏嫚所写的信,信里的内容正是要东皇神教的人对她和三刀格杀勿论。虽然震惊於苏嫚的背叛,但是白枣更感到大事不妙,只怕东皇已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对任风流出手三刀很少出手,但是他的武功其实都是由任风流所亲传,东皇神教的人倒也拿他无可奈何。一路上他护着白枣快马加鞭赶回香雪海。今夜刚入谷,他们便先探听动静,然後把不及防备的苏嫚制住。
只是白枣没想到他们还是晚了些,任风流与林飞骋都已在秦晚枫的掌握之中。
白枣一早就知道苏嫚和秦晚枫间的关系,而现在只能赌一赌了。
秦晚枫转头看了苏嫚一眼,眼中渐渐露出了怜惜之色。
苏嫚的眼里忽然更明亮了,她望着秦晚枫,面容带笑,想起了自己曾和这个男人度过的美好时日。
「白姑娘,你觉得堂堂东皇会被人威胁吗?」
秦晚枫闭上眼仰首一笑,猛地拉断了手上的皮鞭,然後一掌挥出,掌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苏嫚身上。
白枣看着苏嫚在顷刻间毙命,更深刻地认识到了东皇的可怕。
她轻轻放下了苏嫚的身子,哀伤地看了一眼,抬起头又是满眼的坚定。
「我知道你不会受人威胁,不过我们也不会受你威胁。」几乎是同时,白枣和三刀心有灵犀地同时对秦晚枫出手。三刀的鞭子已被秦晚枫拉断,他干脆地拔出了藏在腰後很少用的双刃刀,而白枣则是以一柄软剑攻取秦晚枫的要害。
「有趣。」
秦晚枫淡淡一笑,取下腰间的玉笛,几招便化解了三刀和白枣的攻势。
他的杀意从苏嫚死的时候已变得更浓,白枣和三刀两人联手也觉得难以再抵挡。
可任风流仍靠在墙上,微微仰着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飞骋一鼓作气冲开了穴道,趁着秦晚枫和三刀他们纠缠在一起,急忙去拉任风流。
「跟我走!」
任风流摇了摇头,眼眸缓缓睁开,他伸手忽然摸住了林飞骋的脸,笑道:「我没看错人,你一定能帮我实现心愿。床下有密道,你快逃吧。曲谱既刀谱,你还记得怎麽弹吧?」刀谱,连东皇也梦寐所求的刀谱自己竟然已背得滚瓜烂熟。
林飞骋几乎不敢相信天下第一的武学秘籍早就被自己学会。比起黄金来,他一时也辩不出那个更值钱。
他拉着任风流的手,忽然笑了起来:「一起走,不然我以後弹给谁听。」「想去那里?!」
秦晚枫一招逼退白枣和三刀,身後发丝飞扬。
他看见林飞骋已冲开穴道来到任风流身边,急忙回身去拦。
「放心,我会留着这条命听你弹棉花的。」
任风流慨然一笑,听辩着秦晚枫袭来的声势,推开林飞骋到一边,立即出手挡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