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调和(70)
看见时夜终于把肉吞了下去,林傲哈哈一笑,自己也大吃起来。
酒过三巡,时夜的精神更为委顿。
林傲之后也懒得管他了,任他靠在自己身上,偶尔灌一口酒,塞一口菜,自己倒是海吃海喝得高兴。
“恩……这怀孕之后连食量也大了。”林傲叫下人又上了盘烤鸡,自言自语起来。
时夜听他如此说,倒是轻笑了一声。
“你在嘲笑老子吗?”林傲撕下块肉,边嚼边问,搂在时夜腰上的手随即用了用力,让对方的身子狠狠地往下沉了沈。
这一沈,自然让时夜被体内尖锐的竹枝折磨得疼痛难当。
要不是哑穴被制,只怕他已大叫起来。
“夜郎,比起你当日对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林傲面不改色又饮了杯酒,在时夜耳边低语道,两人如此一来二去,反倒让人觉得亲密非常。
酒宴间多是热闹,时而有人醉了酒出来向座上的阴阳二帝叩拜赞颂,或是干脆大笑几声,直斥天鹰盟的无能,如何能与他们为敌。
冷飞心境不快,独喝闷酒,脸色也渐渐涨红了。
林傲几次向他敬酒,都被一个冷冷的目光档了回来,不过他倒是豪不在乎,继续搂着时夜快意吃喝,听着堂下丝竹之声,也跟着哼了起来。
林傲喝了口酒,斜眼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时夜,那副憔悴的样子倒有几分可怜。
不过他如今却无那副闲心去同情对方,只是笑了声,伸手捧住时夜的头,回首便吻了下去,把嘴里酒送到时夜口中。
“哎呀,真是觉得夜郎有些可怜啊。”林傲松开了时夜,又压低声音讥笑了起来。
“你自以为乾坤在手,却不知我有颠倒乾坤之能,让你一着输,满盘皆输。”
时夜听见狠毒的嘲讽,也不见生气或是悲愤,他低低垂下眼,恍若未闻似的微微一笑。
被林傲抓在掌间的手轻轻地握了起来,却因为经脉已断,无论如何也握不紧。
“来人,把天鹰盟的王护法请上来!”
林傲扬了扬手,把时夜搂得更紧一些。
冷飞抬了抬头,看见时夜的眼神稍微变了变,随即又是死寂般的波澜不起。
王骁被带上来时,往日坚决凛然的神色丝毫未改,他缓缓看了眼这满屋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靠在林傲身旁的时夜身上。
他在牢中关了几日,回想前事,能暗算自己的人,除了他真心相待的白衣外,已无他人。
然而今日见了对方,也早知了前后因由,却仍是愤恨难当,甚至心底竟升起了一丝凄凉。
想不到自己真心以对,却换来如此无情的背弃,也不知是笑自己太蠢,还是叹对方太恨。
林傲指了指王骁,显得很有兴趣,干脆问了身边的时夜道,“夜郎,这位便是你不惜以色相诱的天鹰盟王护法吧?”
他知道时夜现在说不了话,也不是想听对方的回答,林傲所想的,不过是最大限度地给予对方羞辱罢了。
不等时夜反映,立在下面的王骁倒是哑着嗓子开口了,一字一句,皆指向时夜。
“没想到堂堂阴帝为成大事竟不惜忍辱负重地潜藏在王某府中,把那本该是纤尘无染的白衣公子扮演得惟妙惟肖,这份演技,当真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王某既识人不清,今得此祸,也是咎由自取!只望阴帝念在王某也待你不薄的分上,还赐我痛快一死,以洗悔恨!”
第六十九章 阴险小人
悔恨?
林傲虽然大字不识一斗,却对王骁说出的这两个字产生了兴趣。他转过脸,惺惺作态地叹了口气,对时夜道,“你看看啊,人家王护法好像是真地喜欢上你了,可他却不知道,你可是我的夫君呢!”
看见林傲和时夜在座位上亲昵地窃窃私语,王骁只觉得胸口闷痛不已,那种以真心换来欺骗的剧痛顿时席卷了整个人,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废话少说,早早杀了我吧!”
王骁苦笑一声,强抑了悲愤,此时已是心无他念,只求一死。
“好,我便替夜郎成全你!来人,拖他下去,砍了!”
林傲探手揽了揽怀中的时夜,眼神一变,添了分狠毒。
时夜低着头,自始至终未看王骁一眼,只是漫无目的地盯着地面,好像刻意在躲避着什么。
“且慢。”看见王骁将遭厄运,一直在旁默默饮酒的冷飞却觉得着实有些闷得慌了。
他和这人交过手,对方的武艺自是高超,若非后来对方忽然中人陷害,或许两人也难分胜负。既是棋逢敌手,冷飞早已有了悻悻相惜之感。再者冷飞观王骁言行举止,莫不有君子坦荡之风,英雄豪烈之举,更是多了分钦佩,如今眼看对方就死,倒也是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