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外篇(60)
不知道怎地,沉夜突然想起当他向城里的人打听观水亭的位置时,那些人恐惧又哀叹的表情。
「六年前,观水亭还是个人人响往的地方。那里住着雨山城的第一名伶应巧巧,她才貌双全,不少达官贵族几乎挤破观水亭的门坎,只为一睹芳颜。」「可是应巧巧心高气傲,要见她的人必须要对得上她出的上联,还得答得出她题的谜题。所以,能够见到她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因此而得罪了什么人,在一天夜里,观水亭被人放了火烧了。应巧巧更因此命丧观水亭。」「之后,观水亭就一直闹鬼,也有几个人被鬼吓傻了。所以,再也没有人敢踏进观水亭。」「听说,是应巧巧死得冤,不肯到地府,留连在人间找出害她死去的人呢。」沉夜举步走进观水亭中,在阴暗的光芒下,所看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失去了,将不复存在。
沉夜盯着身旁柱子上依稀可见的字体圆润字联感叹。
他再向前走了几步,他没有忘记他来此的目的。
可是,这里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更何况人声。
还是继续前进,因为害怕错过。
可,就在沉夜走到一间屋子的内部,他走来时,原本敞开的大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沉夜一惊,立刻回头,却只看到已经紧闭的大门,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空气,又开始静得让人呼吸困难。
大门关上之后,气氛更为阴凉。
沉夜皱起了眉:难不成,真有鬼?
就在这时,沉夜倏地感觉身后有什么靠近自己。
突然之间出现,那低压,彷佛把一切都覆盖的沉闷感受。
沉夜深吸一口气后,猛然回头——
沉夜把最后一针小心谨慎地扎在房翔身上的穴位后,便用手探了探他的颈脉,察看他此时的状况。
感觉那平稳跳动后脉象后,沉夜满意地点了点:不错,恢复得很好。
之后,他回头对在拚命洗脸的风满楼说道:「满楼,眼睛还很痛吗?」「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你自己配的药,哪次不是药效发作得既迅速又让人疼痛难忍的。」风满楼冲水再揉揉眼睛,但还是有些刺痛,于是只好接着洗下去。
他边洗边继续说:「从小到大,我哪次不是被你用药整得惨兮兮的。」沉夜听罢会心一笑,他走到都快把脸洗掉一层皮的风满楼面前,对他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最听我的话,不用你来试药,我还找谁呀!」「——不过,这次你是自作自受,谁让你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是是是,我说不过你。本想真的是想吓吓你,却没想,自己惹火上身。」一脸水珠的风满楼探手摸索身旁的脸巾,沉夜看到后,伸手拿起脸巾,交到他手上。
看到擦干脸的风满楼睁开眼睛后畏光的又闭了起来,沉夜由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交给他:「满楼,把这个药水滴到眼睛上吧,这样你会好受些。」风满楼接过时,动作顿了一下:「现在的你不光会下药,也会用药解毒了。」沉夜一怔,随即苦笑:「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都会变的。」「是啊。」风满楼点头,「可是,有些事情,是怎么也变不了的。」「是什么?」
风满楼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打开沉夜交给他的瓶子的瓶盖后,他小心的滴到眼睛里。
沉夜在这时把目光移到了躺在不远处的房翔身上,他问风满楼:「满楼,他是你的师弟吧。为什么他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滴好眼后,风满楼仍旧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回答:「对,我们遇上了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方纔为他疗伤时,你一定看到了吧。他的胸前有被人用某件细小的东西击中的瘀肿——」「是的,我看到了。」沉夜颔首,「他的全身只有这个伤痕,明显的,就是这个打击让他五脏受损,导致严重内伤的。这么小的一样东西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打伤他的人武功一定非常的高强。」「我并不知道打伤房翔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一定跟那个人脱不了关系——我们面对的这个人不仅武功高强,更权高位重。——真的,是个非常棘手的对手。」风满楼慢慢张开了眼,满眼深沉地望着沉夜。
「可以跟我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沉夜皱眉。他以为风满楼惹上的是江湖纷争。
「他是个——」风满楼突地低头思索。
「我不应该知道吗?」沉夜看到他这副样子,便问道。
「不是。」风满楼摇头,随后目光凝重地望着沉夜,「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