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看见我，又想抢我的手镯？”寒离开口问，殷九殇点点头，寒离想了想说道：“反正手镯已经变刺青，他是抢不走的。”

“就怕他不相信，一心认定你有手镯，到时候就麻烦了，只怕你甩都甩不掉。”殷九殇叹了口气，当初那人这么容易放弃，或许是因为隔天的大地震，寒离的小区受创严重，让他以为手镯没了。

不过在酔哥的别墅，已经被那个怪人看见寒离还活着，只怕那个人又会开始惦记着手镯，再加上那个人不知道身在何处，令人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寒离点点头，难怪刚才殷大哥要这么慎重的交代，原来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另一边寒小然和殷七酔也说着话，殷七酔伸手拍拍他的头，“小鬼，你身上的病毒，我一定会帮你解开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酔哥，你的毒一天不解，我便陪你一天。”寒小然低声说道。

“傻孩子，体内有病毒，只会掏空你的身体，你还年轻，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殷七酔轻声说道，眼神复杂的盯着寒小然。

“酔哥，我是认真的，你从前答应我的话，现在还作数吗？”寒小然突然抬头迎向殷七酔的视线，殷七酔沉默一瞬，笑着开口，“从前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酔哥！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二十岁了还……”寒小然急了，连忙开口说道，谁知说到一半，便被殷七酔捂住了嘴。

“小鬼，你都说了是从前，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殷七酔，你也已经变成了寒小然，不是当初的沈昕然。”

殷七酔停顿一会，冷冷说道：“那么从前的殷七酔对从前的沈昕然说的话，现在如何能作数？”

寒小然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殷七酔冷淡的将视线转移开，寒小然低下头，感觉自己的眼眶中，似乎有什么快要滴落下来，但是他伸手去摸，却又什么都没有。

原来自己真的是怪物，不只没有呼吸，现在连哭都不会了，难怪酔哥嫌弃自己，他要的，是从前的沈昕然，不是现在的寒小然。

“……对不起，当我没说过吧。”寒小然抬头望着殷七酔，缓缓开口道，殷七酔瞥了他一眼，随即瞳孔一缩，努力维持的冷淡差点破功。

寒小然看不见自己的双眼，他以为没有眼泪的双眸，却在眼角划下一道血痕，双目泛红流着血泪，殷七酔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拧住一样，疼痛难当。

寒小然说完转身往空间较远处走去，殷七酔差点就伸手拉住他，但是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龟裂，伸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被病毒毁了。

就算解了毒，也恢复不了多少，恐怕再活也是没几年，寒小然还年轻，如果自己帮他解了毒，他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现在他们已经研制出病毒解药，到时候解除了丧尸危机，寒小然还可以找到另一个人，另一个可以陪他很久很久的人，但是却不会是他殷七酔。

寒小然自己走到远处，屈膝坐了下来，他将头埋在膝盖中，觉得不断有液体从眼眶流出，他疑惑，自己不是连哭都不会了吗？

他伸手一抹，满手的红，他有些愕然，原来他竟是用鲜血在哭泣吗？可是就连自己这般难过了，却还是想要陪着那个人。

寒离和殷九殇刚才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殷九殇让寒离去安慰寒小然，他自己去找殷七酔谈谈，但是他还没开口，殷七酔就抢先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只是想问，你和那小鬼什么时候开始的？”殷九殇才不是来劝他的，他只是好奇，寒小然现在才几岁阿，酔哥不会是恋童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年纪这么小，我和他根本没有开始！”殷七酔提高音量，小九把他看做什么了，真是污蔑了他的人格。

“那你把人家弄哭了？”殷九殇疑惑，寒小然刚那坐姿，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怎么都是在哭吧。

殷七酔烦躁的捊了捊头发，还没回答，殷九殇又开口，“而且他之前还救了你吧？一路上不断照顾你，你发病也都是他陪着你，怎么，用完了就要丢？”

殷七酔惊讶的望着殷九殇，小九竟然会损人了，一方面感叹小九越来越有人性，另一方面又被小九的话戳得满身是疤。

他以为弄哭寒小然自己不心疼吗？可是不能再让寒小然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他是一个没几年好活的人，寒小然今年才十九，他还有大把的岁月。